程晨麵無表情的道:“我和他無話可說,反正我把該說的都說了,至於他有沒有聽到起不起作用我就不知道了。”
“你和他怎麼會沒話可說,你和他在一起將近十年了,怎麼會沒話說,你再進去和他說說,隻要你說願意回到他的身邊他一定會好起來的。”陸母情緒激動,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陸文睿是她全部的精神支柱,沒有他,她也活不下去了。
“陸夫人,這種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遍,我和他早就沒有任何的關係了,我也已經結婚了,下次見麵要麼不要打招呼,要麼麻煩你叫我一聲宋太太。”程晨冷著臉,毫不留情的反駁陸母的話。
回到陸文睿的身邊,她從離婚的那一刻起就斷了這樣的念頭,她做事喜歡凡事留餘地,她給過機會,隻是最終還是回不去罷了。
她其實也很納悶,和陸文睿的這麼多年竟然換來了相見無語。
程晨剛想走,突然一個人朝著自己衝了過來,力道大得差點將她撞到,好在她的後麵是牆壁,她扶了一下才勉強穩住身子。
“都是你,要不是你,睿哥哥也不會躺在裏麵,都是你的錯。”白馨挺著大肚子,頭發披散著,瘋狂的抬手指著程晨,神色有幾分憔悴。
程晨冷笑,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念在她是一個孕婦,程晨不想和她多廢話。
白馨卻是不罷休,“要不是睿哥哥一心想著要和你複合,睿哥哥一早就會和我結婚了,他不會和我哥哥對著幹,我哥哥也不會不看我的麵子對陸家下狠手,昨天他也就不會喝酒,也就不會發生車禍,不會快要死的時候都還念著你的名字。”
陸母一把拉過白馨,“馨兒,你什麼都不要說了,你還懷著我們陸家的骨血,眼看就要生產了,這個時候不能太激動了。”要是以往陸母肯定會和白馨一樣狠狠的罵一頓程晨,可是現在她不敢了,陸家垮了,而程晨的身後卻有宋氏在撐腰。
自從公司破產,短短幾日她把人間冷暖體會了個遍。
“媽,我就是要說,都是她的錯,你為什麼要讓她來看睿哥哥,你這是想讓睿哥哥死得更快嗎?”
“啪。”
陸母一個巴掌甩在了白馨的臉上,她顫抖著手,憤恨的瞪著白馨,“你怎麼可以這樣詛咒文睿?”
白馨臉上的不甘和憤恨一閃而逝,緊接著乖巧的道:“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激動了。”
陸母重新扶好她,“好了,你先去病房修養,不要讓孩子出現什麼意外了,陸家禁不起這個打擊了。”
程晨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想起不久前聽到的對話,看來陸家人還不知道白馨肚中的孩子不是他們陸家的。算了,這種時刻,她也懶得去揭穿。
“程晨,你下次最好不要來了。”白馨朝著程晨的背影喊道。
程晨轉過身,“白馨,你真是不識好歹,我勸你不要把每個人都當成傻瓜。”
白馨眼神閃躲,偷偷的瞅了一眼陸母,看陸母的注意力並沒有在她們的身上,梗著脖子繼續道:“大家不會信你的。”
“信不信我們可以試一試。”
程晨知道宋承佑在等她,懶得和這個女人廢話,再次看了一眼病房,轉身離開。
宋承佑靠在涼亭的柱子上,細碎的陽光把他高大的身形襯得愈發的修長,他不時會煩躁的來回走一下,程晨一笑,剛剛在醫院的壓抑頓時一掃而空。
他一向是沒什麼耐心的,能在這等這麼久已是極限。
她大步向前,摟著他的手臂,笑道:“怎麼跑到這兒來了,我還以為你在前麵呢。”
他反手摟過她,目光掃了一眼周圍,“還記得這嗎?”
“這是哪兒?”程晨故作不解。
宋承佑不滿的敲了一下程晨的腦袋,“記性這麼差。”
“哈哈,逗你的,我當然記得這個地方。”這個地方她怎麼會輕易的忘掉,他粗暴的把她帶到這裏逼問她是否還記得他,也是因為在這裏,她和陸文睿之間生了嫌隙,間接導致後麵一係列事情的發生。
那一天他悲痛的說,記不得也好。
看著他落寞的身影,她第一次對他生出了心疼的感覺。
時間過的真快,一轉眼角色已經完全轉變,她成了他的妻子。
“怎麼這麼久才過來?他怎麼樣了?”
“承佑,我不知道,我發現在他的麵前我根本無話可說,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醫生說他的腦神經受到嚴重的創傷,即使今晚度過了危險,把命保住了,也還有很大的可能腦死亡,變成植物人一輩子躺在床上。”程晨抱著宋承佑的腰,方才平靜的心緒被打亂,忽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這不是你能決定的事情,你該做的已經做了,你從來不欠他什麼。”
程晨在他的懷中蹭了蹭,越發抱緊他,“我知道,可就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宋太太,你在你丈夫的懷中為了前夫的生死哭泣,你置你丈夫於何處?”宋承佑悶悶的道,語氣說不出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