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是數月。
程晨發現,和宋承佑在一起的日子雖然有些吵鬧,但總體還算可以,宋承佑的性子不像陸文睿,可以容納她所有的任性,她惹他生氣了,他會朝著她發脾氣,還總是把她當做粗使丫鬟。
可這樣的日子,反而讓她覺得踏實。
他們之間有過一次大的爭吵,那就是因為陸文睿私底下和她見麵,她沒有料到陸文睿會突然抱她,而宋承佑恰好撞見了這一幕。
宋承佑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兩人第一次鬧得那麼僵,他甚至不顧她的意願非得拉著她去見他的家人,親口承認從一開始就不打算放她離開,那三個月的期限隻是用來暫時穩住她的,她聽到這話的時候,有些氣惱,但心底更多的是釋然,這才像他,
最後都到了宋家門口,她還是逃開了,她始終沒有準備充足。
她搬回家住,誰知道這男人竟然親自上門向老爸老媽坦誠了一切,害的她再次被二老趕出來。
一個星期前慕嵐被綁架,但好在母子平安,生下了兩個漂亮的小家夥,雖然是早產,但兩個孩子沒什麼問題。
程晨去醫院,在醫院裏,她看到了宋承佑的家人,也看到了那個傳聞中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的老爺子,他看起來很和善,尤其是對著兩個小家夥的時候。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最近抱著她睡覺的宋承佑有些不老實,今晚更甚,吻若有若無的落在她的頸項,大手也在她的身上遊走。
她有些混沌的意識立馬清醒,伸手推了一下,“宋承佑,別這樣。”
身後的男人煩躁的把下巴死死的抵在她的肩頭上,悶悶的道:“這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程晨一笑,“給我忍著。”她其實並不反對他碰她,隻是自從幾個月前她就開始調理身體,宋承佑找來的中醫說在調養的這段時間兩人要杜絕房事。
她至今還記得宋承佑聽到這話時的氣惱,連連說了幾聲“造孽。”也難怪他,這麼久兩人天天躺在一張床上,卻始終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唯一的一次就是在小鎮上的那一次。
宋承佑緊緊的抱著她,“這筆賬給我記著,以後全部給我還回來。”
程晨向後靠在他的懷中,不知何時早已習慣了他的懷抱,天氣漸熱,她還是習慣縮在他的懷抱裏。
“我一直很奇怪,明明嫂子和老哥長得都那麼好看,為什麼慕斯和漠冥長得這麼醜。”、
程晨一笑,抬手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你這話最好不要當著你哥和爺爺的話說,讓他們聽見就慘了,小孩子剛出生的時候都是這樣的,隻要長開了就好看了。”
“要是我的孩子一定比他們好看。”
程晨不置一詞,現在她大概摸清了他的脾氣,隻要順著他就好,他說什麼就什麼吧。
周末,程晨睡了一個懶覺,醒來的時候宋承佑已不在身邊,旁邊的溫度早已冰涼。
桌子上照舊擺著一晚中藥,仍有餘溫,這男人還是不做飯,似乎那曾經為她下廚的人隻是她的錯覺,並沒有真正的發生,不過他對熬藥倒是挺上心的,總是親力親為,這段時間整個家裏總是彌漫著淡淡的藥香。
程晨莞爾,繼而皺著眉頭把中藥喝下去,為了要一個孩子,這點小小的苦味對她來說算得了什麼。
宋家的人除了老爺子幾乎都知道她的存在,但是雙方的家長從來沒有正式見過麵,保持著緘默,她也沒正式到過宋家,她隱約能猜到宋承佑的心思,他所謂的解決辦法無非是想等她懷上孩子然後再回宋家,那樣老爺子即使對她的過往不滿意也會看在曾孫的麵上接受她。
可孩子,又其實這麼容易就能懷上的。
他在努力,她也願意跟著他努力,一起為未來努力。
程晨打掃了一下家裏的衛生,自從她來了,她就讓鍾點工不要來了,她不習慣一個陌生人在自己家裏走動,凡事喜歡親力親為,這樣比較有家的感覺。
公寓很大,每次做完衛生她總會有些累,在沙發上躺著休息了一會,她打開冰箱,冰箱裏隻剩下幾顆雞蛋,帶上錢包,程晨準備去超市買點東西。
在蔬菜區徘徊,程晨笑了笑,往籃子裏放了一些黃瓜和胡蘿卜,他不喜歡吃,她偏偏要往桌子上擺,沒吃的她就不信他不吃,這兩樣營養價值多高。
程晨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她這輩子最討厭的人,陸母。
她看起來有些憔悴,臉上沒有像往常一樣上了厚厚的粉,露出她原本不太白淨的肌膚,還有那一道道皺紋,看得出這段日子過得不好,上次陸文睿找過她,她讓宋承佑收手,也是因為這件事情間接導致了她和宋承佑的冷戰。
宋承佑收手了,可是陸文睿的公司還是岌岌可危,聽說白馨的大哥一直在收購陸家的股票,現在已經成為了第二大股東,白家吞並陸家是遲早的事情,這是她無意間從宋承佑那聽來的。
程晨不想再和陸家的有什麼牽扯,瞅了一眼,裝作不認識,徑自朝著另外一邊走去,她想走,陸母卻不願意就此放過她。
“程晨,怎麼?我認識我了,看見長輩就這麼走了?”陸母依舊咄咄逼人,一個人的本性不是那麼容易改變,陸家的漸漸衰敗還沒讓她學會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