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錦陽的一番問話,令承帝臉上露出滿意之色來,能抓住重點,並針對重點分析出疑點,也隻有他親自教導出來的太子有這樣敏銳的觀察及分析力。
孫周早在周輝被四皇子所救之後,便將所會遇上的問題都歸結出來,並一一想出應對的話,此刻他聽了衛錦陽的問話,沒有半分遲疑的開口道:“皇上、太子殿下,微臣並非故意將此事壓著不上報,微臣隻是想等安國公安然進入京都後,再稟明皇上。微臣這樣做的用意有二,一是防止安國公聽到風聲,於回京途中逃走,二是吳家有兩子都在軍中任職,他們在軍中多年,影響不小心,微臣怕安國公之事會令他的兩子在軍中挑事,引起軍變。”
孫周此話並未誇大,虛造戰功,是欺君大罪,輕懲主謀斬首,全族被流放,重懲就是滅九族也不為過,他為防消息走泄,將狀子暫壓不報,也合乎情理。
“父皇,兒臣認為,孫大人有沒有派關大人向周輝索要證明安國公罪行的罪證,還是應該將關大人召回京,與孫大人對質才是。”聞言,四皇子忙開口道,並將話題轉移。
孫周聞言,皺眉一皺,毫無畏懼道:“四皇子,關大人要如何與微臣對質,他若想陷害微臣,死咬微臣派他前去取物證,微臣就是有百張口也說不清,難道就憑周輝與關大人的兩張嘴皮子一開一合,便定了微臣的罪嗎?”
“出家人不打誑語,我暫居寺廟裏的和尚見過關大人去寺中尋我,他們可以證明我沒有說謊。”周輝已經完全不信孫周的言詞,見他意圖狡辯,他便急切的提出能證明自己清白的人證。
“什麼?他真去找了你。”孫周麵上露出吃驚之色,隨即他似想到什麼,又問道:“他是什麼時候找的你?”
“三天前的上午。”看著孫周震驚的神情,周輝心中的想法動搖了幾分,他如實回話道。
“四天前,我因一個案件,當天晚上在翰林院翻查史冊一整夜,次日清晨是在翰林院簡單洗漱後直接上的朝,早朝過後我又回到翰林院逗留快至中午才回京兆尹府,午膳是回家用的。而關大人早在七日前便告假回鄉,城門處應該能查到他的出城記錄。”歎了口氣,孫周將自己那兩天的行程詳細的做了交待。
其實孫周早在接到吳皇後的口信時,便開始謀劃,所以他說的事情,樁樁件件,都有跡可查,而那天關鵬前往寺中向周輝索要證據之後,出了寺廟他便易了容,然後大大方方的進入京兆尹府,甚至去了孫府。不得不說,他也是老謀深算,將每一步都計劃好了。
一直沉默的承帝聽到這裏,突然對張公公道:“立刻派人前往關鵬的老家,召他立刻回京。另外孫周、周輝的證詞,分別派人去查證,這件事情一時半會也未能有結果,今天到此結束,周輝即然是老四你帶進宮裏的,他的安全便交由你負責,這幾日他就暫居你的四皇子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