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乃慶.吐魯爾從來沒有想過能夠在漢人的統治下獲得自由。雖然他無時不刻不在為此而努力。但是當真的自由就要出現在他麵前時,他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
容貌猥瑣、麵目焦黃的胡衛東輕易地殺掉了兩名值班警察,然後在他們同組的武警還未反應過來之前,用刀在半秒之內就結束了戰鬥。
監舍一區關押的全是重刑犯,阿乃慶.吐魯爾所在的監舍二區則關押了近百名輕犯和七名東突分子。三分之二的警力在一區,三分之一,也就隻有十一個人在二區執勤。
化妝成胡衛東的史畢翰將四具屍體藏在值班室,然後將槍籠在袖口,垂著手臂、神色自然地出了門,在大廳環視了一眼,然後輕手輕腳地沿著樓梯道上了遊廊。
一位相熟的警察正沿著遊廊巡邏,抬頭看見史畢翰,怔了一下,問道:“老胡,你來這幹什麼?”
“任所要我也上來,多個人總好一點。”
“你上來管屁用。”那警察笑罵起來,“連個家夥都沒帶。”
那名警察身後跟來的兩名武警也認識胡衛東,掃了他幾眼也沒搭話,把眼光投向了其他方向。
胡衛東摸出煙,湊上去給他點著,然後一in衣襟。笑道:“我帶著刀呢……”
“菜刀?”警察下意識往他懷裏一瞅,突然脖子一緊,然後就聽“喀”的一輕響,身子就軟軟地癱在胡衛東的懷裏。
兩名武警並肩轉過身,見胡衛東摟著那警察的腰似乎在低聲交談,兩邊慢慢接近時,一名武警無意中往下瞅了一眼,發現那名警察腳尖點著地,腦子裏一個激靈,猛地抬起了槍,大喝一聲:“站住!”
兩名武警戰士反應神速,未料史畢翰動作更快,他將懷中屍體一推,身形一展,已在原地消失不見。
“噗、噗”兩個點射,子彈貫入警察屍體上,兩名武警心下恍然間,一道人影撲來,一手托住一枝槍,另一隻手一彎一撥,象蛇一樣穿膛而入,直入一名武警戰士胸口。
“啵”的一聲,史畢翰手掌拔出,帶出一股血箭,噴灑開來。
史畢翰身子一轉,欺入持槍武警身前,手腕一翻。lu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更不猶豫,直捅而入。
喝呼聲、打鬥聲和槍聲早驚動了其他位置執勤的武警、警察,就在他們不約而同想到“出大事了”的時候,監舍二區的門口突然傳來一聲驚天巨響。
煙塵彌漫中,精鋼鐵門赫然被炸開了一個直徑一米以上的大洞。
守衛們相顧茫然、麵麵相覷時,犯人們的叫嚷聲幾乎同步響了起來。正是放風時刻,恨不得天下大亂的重刑犯們在天井裏瘋狂吼叫著,用所有身邊能找著的東西敲擊著牆壁、鐵門,喧囂的音波擴散開來,震耳欲聾。
人們從四麵八方湧向出事地點,刺耳的警報聲響了起來,固定崗的武警更是緊張萬分地端起了槍,虛瞄著任何試圖衝入或衝出監區的犯人。
但是監舍一區近四百名犯人,無不是窮凶極惡之徒,他們隻要有一絲越獄的機會,就絕對敢用命來搏。何況這一次幾乎算得上裏應外合,沉重的鐵門被炸飛,甚至眼尖的犯人還隱約看見了兩名武警戰士的屍體――他們再不猶豫,略一對眼,就不約而同的發出一聲喊。齊齊衝向大門口。
“嗒嗒嗒”半自動步槍開始打出三連發,幾個衝在最前麵的犯人一頭栽倒在地。他們的腦漿和鮮血濺到身邊人的臉上、身上,非但沒有止住暴亂,反而更讓犯人嗜血、發瘋。他們把手中的石塊、飯盒向崗哨上的衛兵扔過去,瞪著發紅的眼珠子瘋狂地大吼著,毫不猶豫地從他們的屍體上踩過去,爭先恐後衝向樓梯。
幾名增援過來的警察紛紛拔槍射擊,犯人們丟下幾具屍體後,將他們湮沒。
“啊~”一名犯人蹲了下來,將一名血肉淋漓的警察屍體翻過來,興奮地in了in嘴唇,然後扳斷他的手指,奪走手槍,然後獰笑著站起來,跟著這股黑色的潮流繼續向前。
而在他的身後,另一名犯人則慘無人道地用一把搶來的軍用匕首切斷了一名武警戰士的手掌,將他的半自動步槍摟在懷裏。
崗哨上的武警被黑槍打中,遊廊上為數不多的警衛瞬間就被犯人們撂倒,有了槍的犯人更加囂張,他們各自簇擁著自己的老大,嗷嗷叫著從遊廊衝,所過之處,一片血肉模糊。
犯人們剛剛從狹窄的樓梯道衝下來,就遭到了迎頭痛擊。
朱振剛帶來的20多名刑警和杜曉飛三人組成了一個兩層的狙擊圈,20多把手槍在第一線,陸冬生抱著輕機槍穩穩地在犯人們的腳下橫射過去,子彈將磨花石地磚打得碎屑飛濺。
“投降者免死!”任先誌拎著槍,先是“叭叭”朝天開了兩槍,然後大吼起來。“棄槍,跪在地上,否則一律全部消滅!”
衝在最前麵的犯人沒想到會遇見這樣的場麵,在他們簡單的大腦中,似乎隻要隨著人流,一直向前跑,直到跑出監獄的高牆就可以獲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