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尹初塵受傷的緣故,辛夷安排了馬車,他和沈雲傑騎馬在前,蘇葉駕馬車跟在後麵,尹初塵三人坐馬車。隻不過如此一來,行程就慢了許多,直到傍晚時分,才抵達通音樓,駛行了將近五個時辰。
尹初塵同齊治睿不熟,樂靈珞又對尹初塵極為冷淡,因而這一路上,三個人基本沒開口說過話,隻有樂靈珞偶爾關照一下齊治睿,怕他連飲了幾日酒,加上馬車顛簸,身體吃不消。
齊治睿也不是身體羸弱之人,安慰樂靈珞,自己沒什麼事,受的住,才讓樂靈珞放下心來。
到達樓前大門處,辛夷翻身下馬,撩起馬車的簾子,告訴三人,該下車了。
尹初塵由蘇葉扶著率先下車,而後樂靈珞拿出一條帶子,蒙上了齊治睿的眼睛,“通音樓在江湖上的神秘,想必你也有所了解,迄今為止,未有外人踏入,我可以帶你來,可這樓中的入口、格局、機關,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好。”江湖上的事,齊治睿雖不甚清楚,卻也有所耳聞,乖巧地任樂靈珞蒙上自己的眼睛。
樂靈珞牽著齊治睿,小心翼翼地下了馬車,卻在下了馬車之後,見到了一個異常熟悉的人。
“快放本王進去!你們知不知道,本王是當今賢王,更重要的是,本王是你們衣護法的好友!”
此時,齊治尋正同門口的護衛周旋,想要進入通音樓,卻被護衛死死攔下,愣是不讓其進入。
能把齊治尋這般光風霽月的人都磨得沒了耐性,可見絕不是被阻攔了這一次,該是次次來、次次阻撓,才被折磨得沒了脾氣。
這麼“不通情理”的事,也就隻有固執的衣笛做得出來了。
尹初塵亦是注意到了門口的情形,到近前去方問道:“怎麼回事?”
“啟稟樓主,這位是賢王殿下,殿下稱自己是衣護法的好友,但衣護法下了命令,不準賢王殿下入內,屬下們又不能傷了,所以隻能攔著。”
其中一個護衛恭敬地回答道,其實他們也不好做,這賢王無休止地硬闖,衣護法又擺明了不見、不讓進,當今親王,又不敢傷了,每每就這樣僵持著,他們也很累,若是其他人,打一頓就完事了。
聽到賢王二字,齊治睿低聲問樂靈珞,“是四哥嗎?”
“嗯。”樂靈珞輕輕回答道。
見管事的終於出現,齊治尋轉頭就開始同尹初塵打好關係,“久聞通音樓樓主大名,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
“賢王殿下客氣了,”尹初塵又怎會不知道齊治尋做低姿態、溢美奉承是為何,“不過衣衣她自己的事情,我們都不便插手,她若想見你,自然會出來的。”
說完該說的話,尹初塵無情地踏進門,留給齊治尋一個冷傲的背影。
樂靈珞搖了搖頭,經過齊治尋時,好心提醒道:“四哥放心,你在門外等衣衣的事情,靈珞會告知於她,不過,她來不來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多謝弟妹,”齊治尋拱手施了一禮作為感謝,注意到蒙著眼睛的齊治睿,疑惑開口,“九弟這是作何?眼睛受傷了嗎?”
“阿睿的眼睛沒有問題,不過是因為外人要進入通音樓,自然是需要蒙著眼睛的。”樂靈珞好心解釋道。
“既然如此,不如弟妹你也把本王的眼睛蒙上,然後帶我進去?”
樂靈珞無奈地搖了搖頭,失笑道:“自然是不可以的,四哥能不能進通音樓這件事,取決於你想見的人許不許你進,而不是通音樓的規矩本身。”
“唉,本王自然是了解的,那就麻煩弟妹帶句話了,告訴她,趕緊出來見本王。”
“自然。”同齊治尋行了禮告別後,樂靈珞跟著前麵的尹初塵一行人進入樓中。
考慮到齊治睿將在通音樓留宿一晚上,辛夷出言詢問樂靈珞,想看她怎麼安排,“你準備讓他住哪裏?”
“就住在我的沐憐居吧,通音樓的地界他並不熟悉,出事了可不好。”樂靈珞想的是沐憐居反正還有房間,住的下。
“你覺得,一個大男人住在全是女孩的沐憐居合適嗎?”辛夷白了樂靈珞一眼,真是一點考慮都沒有啊,“不如讓他和雲傑一道住在我的綿夷閣,你覺得呢?”
樂靈珞其實想拒絕,她了解辛夷的為人,齊治睿本就難過的要命,辛夷再火上澆油地把齊治睿給冷言冷語一番,那齊治睿……樂靈珞想想都覺得可憐。
“多謝辛大夫。”齊治睿替樂靈珞答應了辛夷的提議,畢竟他們叔嫂住一起,確實有些不妥。
辛夷悠悠地瞟了齊治睿一眼,暗地裏感歎這小子的上道,總不至於讓樂靈珞難辦。
尹初塵被蘇葉扶著回了闌茵閣,月箜正在命人打掃院子,見尹初塵平安回來,心中一喜,卻又見其腳步虛浮,連忙向前扶著。
“樓主受傷了?”
“小傷。”尹初塵不以為意地擺擺手,任月箜扶著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