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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什麼,蘇都督信不過他人,這才特地上門來尋郭指揮使的。”林安易攔下了想告退的方略。
確實,蘇翰和作為巡邊都督,完全可以叫他們幾個指揮使上門來。
也許是怕其中有奸細吧,方略是這麼猜的。
“哦?那林指揮使倒是深受信賴嘛。”郭信打趣道。
林安易叉腰,滿不在乎的樣子,“嗬,我要是勾結胡虜,出塞後就該綁了蘇都督然後投奔他們。”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有的沒的,”蘇翰和直截了當的表明了他的看法,“近來繼續等著吧,一旦噶爾丹北征喀爾喀的消息傳來,咱們這邊就無礙了。”
“沒趕上大仗,終歸有些遺憾。”
三個人又講了幾句,準備離開了。
“或許…也可主動出擊試試?”方略忽然插了一句。
仨人愣了一下,林安易最先反問:“打哪?”
嘶,都是好戰分子啊。
方略見郭信和蘇翰和都沒有駁斥的意思,這才繼續道:“噶爾丹統一厄魯特不久,威望尚不足,他的親信軍隊不過數萬人,北上征伐喀爾喀蒙古就帶去了兩萬多人馬,其餘的萬餘人馬要維穩國內,又要防備我軍,自然力不從心。”
“想必上次前來圍攻出塞邊軍的五千餘人馬,便是他唯一能派來牽製我軍的了。”
“西北貧瘠,厄魯特境內距離嘉峪關最近的、能駐留如此多人馬的地方隻有沙州。”
蘇翰和聽完,回憶道:“沙州自前朝便被廢棄,距今已有二百年,本官聽聞厄魯特亦並未重置沙州城,他們果真會在那?”
“我覺得沒錯,”林安易頷首,“沙州再怎麼樣也是舊城,雖然並未正式設置,但依然有不少人煙。邊軍的探子和斥候也層深入過,那兒少說也有幾百戶人,厄魯特軍也時常在那出沒。”
三人思索起來,不時交流幾句,半晌,蘇翰和才悠悠道:“倘若能尋摸到敵軍動向,本官便不反對。”
“集中兵力主動出擊,可以好好震懾一番噶爾丹。我讚同。”郭信也同意了。
“我自然是樂意之至,不過此事得請示都護,”林安易看向了蘇翰和,“蘇都督,我等聯名上書吧。然後事不宜遲,我這邊稍稍準備一番,等來年初二初三就可單獨派出幾隊斥候深入敵境。”
“不過此事就得叫上其餘三衛的指揮使了。”蘇翰和躊躇了一下。
林安易大抵是求戰心切,急道:“哎呀,都督,誰沒事放著大楚的將軍不做,去當胡虜的奸細呢?”
這話說的,金陵那個誰、還是淮安伯呢,不照樣通虜麼,雖然他疑點重重,但卻沒有深究下去。
蘇翰和瞪了林安易一眼,“上回淮安伯搞到的屯糧寨堡和隴西各地駐軍的底細,你以為這麼容易?陛下沒有細查還不是因為臨戰,等戰事了結,本官不用猜就知道這隴西都護府要被查個底朝天。”
“那怎麼辦,”林安易愁眉苦臉的,“這種事倘若不跟其餘三衛講好就私自決斷,那可就……”
“蘇都督,其實大可不必如此提防,”郭信開口了,“上書的信不還得在隴西都護府走一遭嗎?既然懷疑整個隴西,那麼這書信勢必也逃不過藏在都護府裏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