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劍何曾不明白她的意思?說是護衛其實和監禁也差不了多少了吧。
李小劍追問朝廷這是何意?
身在內室書房,風書雅仍側耳細聽了下動靜,才開口說道,“現在局勢不明,表麵一片祥和,底下卻是暗流湧動。
除卻你剛才所說的前朝鳶氏蠢蠢欲動,廟堂之上也是明爭暗鬥,更兼鄰國在旁虎視眈眈。為防萬一,邊塞當地望族不是前往省城就是去往京都。
而我家族根基在京城,卻被打發來守趙穀城,勉強也算拆分為質,防患未然吧!”
李小劍這才明白風書雅為何對自己推心置腹,說起來她是前來曆練,以圖建功立業,實際上在這非常時期,二人不過同病相憐,在這盤大棋裏都是身不由己。
如此一來,那父母應該是安全的。
隻是這安全也是暫時的,自身實力不濟就會任人拿捏。
不過,李小劍多少放了些心,繃了幾日的弦鬆了不少。
李小劍除了知道該提升意力保護家人及為師父們報仇之外,對未來規劃不是太為具體。他虛心向風師姐請教。
世家小姐風書雅對此耳濡目染,她告訴他,個人力量終歸有限,若想成就功業,必須有自己的班底,找到那些誌同道合的人,依靠團隊的力量。
以現在緊張的形勢不合適去尋找父母,更應該先回寫意閣,有一些真正交心的同窗好友,並靜觀其變。
風書雅看得出李小劍眼中的堅毅。
這個少年一步步在成熟,從一年前隨遇而安,偶露崢嶸,到現在銳氣內斂、誌向卻更為高遠。風書雅知道,李小劍是不甘於平庸的,就算他現在再寵辱不驚。
李小劍聽了深以為然,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知識再多不能活學活用,不過是一介書生而已。他覺得風書雅很是對得起師姐的稱號。
若說初始李小劍還隻是口上禮貌稱呼風書雅的話,那他現在就是心悅誠服。
李小劍在趙穀待了兩天,多半時間是在城防府與風書雅促膝交談,從意士的修煉到學士的成長,從家園的安康到廟堂的高遠,包羅萬象無所不談。
風書雅在暢所欲言的同時,對這位小師弟愈加佩服。
李小劍在對自己所吸學識消化之下,對風書雅也頗為推崇。
風書雅,柳絮拂草的嬌柔體表下,擁有令人生畏的攻防能力,又擁有一顆囊括四海的心。
李小劍要告辭前去寫意閣報名。一年未去,不知是否物是人非。
風書雅卻多有不舍,從小到大除了那個可惡男子,又有誰能令她牽掛,更與她相談甚歡?
李小劍在身旁,就如他在眼前。他在眼前,就是灼灼春日暖存了心頭。風書雅突然一驚,那個他是阿耀嗎?
臨別時分,李小劍千囑咐萬叮嚀風書雅,一旦有家人的消息麻煩第一時間告訴他。
風書雅點頭答應,又以趙穀城防大人及風家千金的名義給寫意閣寫了封推薦信,李小劍的身份畢竟有點尷尬。
最後,風書雅又拿出風家腰牌和一張兩萬兩的銀票,強送給李小劍。
腰牌可以收下,銀票李小劍卻拚命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