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謹言和袁葆的婚禮辦得盛大而隆重。
婚後兩人去了巴厘島度蜜月,楊謹言遇到有意思的事總第一時間跟喬悅分享。喬悅每次看楊謹言給她發來的甜蜜照片,不自覺會笑。
偶爾和林琦依偎在一起看電視,看到男女主走向婚姻殿堂的片段,喬悅也覺得神往。不過喬妍是一個人養大她的,婚姻在喬悅的概念裏就跟父親存在的意義一樣,是盲區。
關於結婚的話題,喬悅從沒跟林琦深聊過。
她依稀記得自己時候很喜歡跟夥伴們玩扮家家酒的遊戲,很的時候她對男女還沒有那麼清晰的性別界定認知。會拉著年紀相仿的女娃娃的手,給對方扮新郎。
那群跟她一起玩扮家家酒的夥伴喬悅已經沒什麼印象了,是在喬妍買下那棟學區別墅前,保姆每日裏帶著的她出去遛彎結識的。
再大一點之後她漸漸明白了,新郎應該是男孩子。
跟林琦相識那會兒喬悅剛上學,是一個覺得自己已經“不是三歲孩”的幼稚屁孩,被對方告知自己一直認為是漂亮姐姐的林琦其實是個精致哥哥的那她震驚了好久。
那時候的她跟楊謹言一樣,是個看臉下菜的主。雖然那時的林琦不怎麼願意搭理她,不過她很喜歡林琦的漂亮臉蛋,想讓他做自己以後的新郎。
六歲的她還是個想到什麼就要去實施的傻憨憨,在看了兩部狗血愛情劇後做了一個重大決定,她要跟林琦“求婚”。
學著電視劇裏的樣子,喬悅精心準備了一束花。還特意從她的玩具裏拿出了仿真珠寶盒,把“寶石戒指”拿了出來。
抱著這兩樣東西趴在房間窗口處,一心一意等林琦出現。
可惜她等了一,直到日頭西斜都沒能等來漂亮哥哥路過。
吃晚飯的時候她問喬妍知不知道哥哥的家在哪。
喬妍以為她是隨口一問,隻大概了個方位。接了個電話,匆匆扒了兩口飯回公司加班。
喬悅趁保姆洗碗的間隙,把戒指揣衣服前的兔耳兜裏,抱著花偷偷溜了出去。
腦瓜不記事,出門拐了三五個彎就不認得路了,坐在湖邊的長椅上一臉迷茫地看著近處的花叢。
花叢裏窸窸窣窣有什麼動物爬了過去,她歪著腦袋看著那個方向,眨了眨眼。
瞎了一隻眼的黑色禿毛流浪狗從花叢間冒出了頭,正巧撞上她好奇的視線。黑狗齜著森白的尖牙“汪汪”叫著,鑽出花叢,往她的方向試探著邁了兩步。
喬悅怕極了,兩條腿縮到了椅子上。
那狗見她害怕,膽子也跟著變大了,汪汪叫著往前撲。
喬悅被那隻野狗凶狠的樣子嚇到了,拿花砸它,縮在椅子上大哭。
正哭得起勁,有一個黑色的影子從眼前一掠而過。不知從哪飛來了顆石子,正巧砸在了黑狗的眼睛上。
黑狗痛地慘叫了一聲,夾著尾巴後退。
踩著滑板的少年跟陣風似的“呼啦啦——”停在了她麵前,低著頭對那隻狗了聲:“滾。”
那狗齜著牙想反抗。
少年一腳踩住滑板邊,另一隻腳的腳尖勾住滑板一側往上挑。
滑板翻滾著起飛,少年伸手,穩穩抓住了板子。
動作極快地甩手,滑板用力朝野狗的方向擲了過去。
那狗被滑板砸的仰麵翻了過去,在草叢裏掙紮著又爬了起來,灰溜溜地逃走了。
少年一臉冷淡地往前跨行了兩步,彎腰撿起草叢裏的滑板。
一腳踩上去,正要往前滑,褲腿被喬悅抓住了。
喬悅仰起淚濕的臉,奶聲奶氣地叫他:“哥哥。”
舉起手裏的“花”,:“送你花花。”
那束花在她驚慌失措間用來砸衝過來的狗頭,花瓣全掉了,手裏隻剩了一把光禿禿的花枝。
林琦低頭看她手裏的不明物,沒接。
腿往回收,剛把自己的褲腿從她手裏抽出來,她得寸進尺,兩隻胳膊摟住了他的腰,把淚濕的臉塞進了他的懷裏。
“哥哥,我迷路了。”她很委屈地吸了吸鼻子,:“都怪你家太難找,害我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