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窕娘的手中握著一段紅綢子,想到另一邊是玄恕牽著,就覺得安心。
在喜娘的攙扶下,秦窕娘跨過了馬鞍,就聽見一旁有人喊:“新人過馬鞍,闔家皆平安!”
秦窕娘被這一聲震得腦子有些懵。
能不懵嘛,大早上的起來就沒有吃東西,人又多,耳邊的聲響一直沒停,腦子一直是亂糟糟的。
直到拜完堂,蓋頭被掀開,秦窕娘才覺得有些真實。
抬眼一看,是玄恕笑意盈盈的眼睛還有那一張好看的俊臉。
“娘子~”
秦窕娘笑笑,玄恕便接過喜娘遞過來的剪刀,剪下自己一點頭發,又剪掉了秦窕娘的一點頭發,打了個結,收好之後,看向秦窕娘笑道。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秦窕娘眼眶一熱,等了這麼久,收了這麼多苦,終是等到了這一天。
玄恕放好之後,拉過秦窕娘的手,放在她手上一隻酒杯。
“合巹酒。”
秦窕娘臉一紅,握著酒杯與玄恕的手臂交疊,飲盡了這杯合歡酒。
喝完合巹酒,他們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嘈雜聲。
突然,一團不明物體滾了進來。
定睛一看,竟是裴亦安。
玄恕臉一黑,裴亦安忙站起來,笑道:“哥,今晚我們不來,可不是好事!你也別黑臉,該鬧一鬧還是要鬧的,是不是?”
裴亦安這話一出,身後的人便跟著笑出了聲。
隻見陳傾芸、沈韻荷與裴文道還有梅預與賀雁菱走進來,一同點燃了龍鳳燭。
“阿恕,你父親不在了,雙方父母要點燃龍鳳燭,便要你三叔來代替了。”
沈韻荷的臉上有些悲戚,就連陳傾芸也有些難過。
玄恕鄭重地點點頭:“兒子知道。”
裴亦安見狀,忙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們高興點!”
裴亦安話音一路,陳傾芸便道:“是,我們高興點!”
“對了,快將媒人請出來,該送上蹄髈了!”
玄恕與秦窕娘的相識相知,如果真的要說媒人的話,那還是玄英善呢。
隻是,玄英善已經不在了。
媒人一般都是請來的。
不管怎麼樣,在這樣的大喜日子裏,對媒人的禮數自然是要到的。
鬧完之後,總算是歸於平靜。
秦窕娘看著玄恕,竟是這麼多年來,最緊張的一次。
“阿諶……”
玄恕笑笑,看著秦窕娘的眼神裏仿佛有星星。
他將手抵在秦窕娘的唇邊:“噓,音音,這樣的夜晚,不可以浪費哦~”
秦窕娘溫柔一笑。
是啊,這一夜說長不長,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院外,裴亦安看著獨自喝酒的趙秉瑭。
“你這是怎麼了?”
趙秉瑭搖搖頭:“沒什麼,我該走了。”
“走?”裴亦安眉頭一皺。
“你走了,不怕我哥不同意?”
趙秉瑭笑笑:“沒什麼的,又到了我雲遊的日子了!不過幾個月我就回來了,我又不是一去不複返了。”
良久,裴亦安道:“那好,你既然考慮好了,就去吧。”
趙秉瑭看向玄恕的院子,裴亦安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
“他們倆好了,這一切就很值得。對了,你要得抓緊了,要不然人家姑娘該著急了。”
“好。”
月光如水,照在院落中,讓趙秉瑭歎了一口氣。
可屋裏的人兒啊,披著月光,彼此訴說著心中的情意。
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