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使翻了翻顏媽媽端出來的賬本，在短時間裏，雖然不能一一纖細的查閱，但總賬上來說，這清芳閣確實有些入不敷出。
另外的青龍白虎玄武三大使者們見此，也隻能麵麵相覷。他們三個都是皇家密衛出身，殺人放火是行家裏手，做生意看賬本的話，那是比錢芊還不如。至於燕那孩子，如今已經趴在玄武大使的肩膀上，呼呼大睡了，更加指望不上。
明明看著金銀滿地，翻賬本居然入不敷出，這也太坑了點。
如果是個能源源不斷創造利潤的清芳閣，攬入金藥宗名下也就罷了，反正就當錢袋子嘛……可如今看來，這個青樓是燒錢的地方，這就麻煩了啊。錢芊發覺，她雖然在這人世間跌跌撞撞的混了個把月，還是對凡人的世界一頭霧水。
“顏媽媽……這清芳閣，到底是不是我爺爺留給我的產業？你不會是訛我進來貼錢吧？”錢芊不懂該如何甄別顏媽媽是不是在騙自己，但錢芊覺著有必要提醒這老鴇一句：“如果被我發現你騙我……你會屍骨無存的……”
“哎呦喂，我的小主子……我怎麼敢騙你啊！”說完，顏媽媽又趴在地板上，不知道怎麼個扣扣挖挖，從一塊大木板底下翻出來另一個盒子。“小主子，你看看這個……”
老鴇打開木盒蓋子，裏麵整整齊齊一疊文契。
“清芳閣雖然入不敷出，但這份產業，可價值不菲！”顏媽媽把盒子裏那疊文契輕輕的拿了起來，把最底下那張抽出來給錢芊看。“這是清芳閣的地契，咱們這地段，這麼大的院子……我騙你圖什麼啊？”
說完，又抽出另外兩張文契，打開給錢芊細看，“這是清芳閣後門巷子另一個小院子的地契，也是個兩進的院子，住著咱們清芳閣的下人……這剩下的一疊文契，全是咱們樓裏姑娘的身契。這些，可都是值錢東西！”
哦……經這老鴇一提醒，錢芊恍然大悟，清芳閣這隻母雞下的蛋雖然不夠它自己吃，但這隻母雞本身也是值錢的！雞肉起碼能燉出一鍋雞湯喝！
從顏媽媽手裏接過這疊文契，錢芊認真的檢查了一遍，才又抬起頭來，慢悠悠的說道：“顏媽媽，既然這清芳閣一直入不敷出，我手上又沒有錢可以倒貼進來……那你就找個牙行過來，把這院子、房子、姑娘……統統都賣了吧！”
什麼？
顏媽媽讓錢芊看這些文契，本意是想告訴錢芊清芳閣是隻值錢的金雞，所以咱們得掏錢買糧食喂雞。誰知道這主子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幹脆把雞宰了拿菜市場去換錢……這讓顏媽媽的臉色，有點像吃了雞屎……
“大小姐，清芳閣可不能賣啊！”錢芊的神來決策，直接讓顏媽媽慌了，端著空空的木盒子不知道該咋整。“主子辛辛苦苦創下這點基業，小主子你哪能一接手就賣了啊……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咱們金藥宗的名聲受損呐……”
看到這青樓老鴇臉色像調色盤一樣變幻，金藥宗諸人忍不住笑了。
原本不支持錢芊貿然過來接手清芳閣的四大使者們，統統在這一刻茅塞頓開。大小姐這招很好啊！不管哪個商家冒出來自稱是金藥宗產業，咱們都可以一股腦接收了，然後拿到牙行去賣錢啊！
“大小姐，睿城最大的牙行在西城，那裏有個叫王牙子的人，能幫咱們賣個好價錢！”青龍使者對睿城最為熟悉，見此也積極替錢芊出謀劃策。
“若是清芳閣的姑娘們也都賣掉的話，還是得找那個姓陳的牙婆子啊……她有門路，能給這些姑娘尋找好人家……”白虎使者。也加入揶揄陣營。
“依我看，不如幹脆拍賣！”朱雀大使素來是個精明的，此前聽說了清芳閣拍賣雲偷令的壯舉，幹脆建議選擇拍賣的方式。“咱們就把清芳閣的房契和樓裏的姑娘們，合著一塊拍賣！肯定能賣個更好的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