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相思抿緊了唇,一向怯弱的她這次態度卻很堅決。“我沒有偷阿姨的首飾。”
林相思從不願叫簡珊雲為媽媽,心裏更是不願認她這個繼母,簡珊雲自然也知道。但是她從來也不想將林相思當做女兒,自家女兒已經這般出色,繼承林家家業完全不成問題,林相思在麵前擋路,反而是個禍害。
簡珊雲也是一驚。林相思向來對她打不還口,罵不還手,她說一,她不敢說二,也從來不會去告狀。所以她才敢這樣肆無忌憚的整治林相思,就是看準了她的膽小懦弱。
反倒是林宛歌麵色沒有變化,似乎是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幕一般,一雙美麗的眼睛看著林相思,像在想著什麼。
簡珊雲眉頭一豎,“我已經退讓了一步,你還這麼冥頑不寧,不肯認錯,就別怪我不計較情麵,當眾罰你了!”
身旁早已聚集了一大批的仆人,有正在擦玻璃但是眼睛也往這裏不住亂瞟的。早在簡珊雲剛開始把她從房間裏提出來甩到地上的時候,就已經是受萬眾矚目了,還怕這些?更何況,當眾受罰難道這還是第一次麼?她都不記得已經被當成仆人打掃過多少次衛生,修理過多少次園子了。
仆人中有人露出同情憐憫的眼神。
本來是千金之軀的二小姐,卻從來沒有享受過尊貴的待遇,反而是無盡的指責和謾罵,母親早逝已經帶給她無盡的痛苦,還有繼母和姐姐的入門……
真是……可憐呐。
有人搖搖頭,有看不下去的想上前扶起林相思,被簡珊雲大聲嗬斥了回去。“想幹什麼?當我在這裏是不存在的嗎?告訴你們,今日誰要敢上前一步將她扶起,別說我打斷你們的手,打斷你們的腿也是可能!”
見人群中有人露出畏懼而不滿的眼神,林宛歌趕緊上前一步,挽過簡珊雲的手。
“媽媽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她看向林相思,像要給她恩赦,“我替媽媽再問你一遍,你有沒有不小心拿了她的首飾?”
林宛歌的問話已然夠委婉而不傷及她的自尊,但聽在林相思耳裏字字都是諷刺。她搖了搖頭,直視著簡珊雲的眼睛,露出如小動物一般倔強的眼神,重複道,“我沒有偷阿姨的首飾。”
林宛歌嘴角滑落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她拉住簡珊雲聽聞這句話後要衝上去的身子,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在簡珊雲的疑惑中,慢條斯理的開口,“既然相思一口咬定她沒有錯拿媽媽的首飾,媽媽也找不到證據能證明就是相思拿的,這案子一下子也無法水落石出,懸著又傷了一家人的和氣,幹脆就由我做個主吧。我覺得,首飾什麼的丟了都不過是小事,家裏還能買回來一樣的,不願意買回來新的也是可以,一家人的和睦丟了卻是再買不回來的,所以就讓相思這幾天在家裏好好待著吧,養養臉上的傷,看你前幾日早出晚歸也是很辛苦的樣子,正好休息幾天。而且我一個人在這房子裏,也甚是無聊,還可以陪我說說話。”
她的話很輕柔,如春風拂過,帶著一直以來的溫柔,仿佛是要安撫林相思同樣受驚的情緒。
眾人聞言,亦覺得心中焦躁的情緒平複了大半。雖然林相思有沒有偷這房子女主人的首飾已經是個難以判斷真假的問題,但這樣不算懲罰的評斷也算是公允,心中對林宛歌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宛歌,你就是心善。”簡珊雲撫著她的手,滿帶愛憐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