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李不凡的短信（一）
林霖聽白術把故事說到這裏，不由說道：“看來，你清醒的還挺是時候的，否則你的四姐，被劈死了，你都不知道，這和你當初想要變強的初衷違背了。”
白術看向林霖說道：“林霖，你不知道，我救了白蛇之後，那種感覺是什麼樣的。”
林霖說道：“當然是高興啊！還能怎麼樣？”
白術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是高興，可是更多的是哀傷。”
“哀傷？”林霖不解地看向白術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清醒了。”白術說道，“大地因為我的存在，陷入了一片死亡當中，土地龜裂，百姓的屍骨曝於荒野。我內心很自責。”
其實每次說到那段回憶，白術都心裏唏噓不已。
林霖也沉默了。
站在人類的角度來說，白術確實做了一件人神共憤的事情，就算這件事情是在他無意識的情況下去做的，那也是他做的。
好久，林霖才說道：“過去，就讓它過去吧！我想現在的你那麼善良，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否則你也不能溶於這個帝都了。”
白術微微地搖了搖頭說道：“我留在這裏，是要等她。”
“等白蛇？”林霖看向白術問道。
白術點了點頭。
“她後來怎麼又和你分開了？”林霖不解地問道，“她不是修為跌落得厲害嗎？這樣的她，需要你的照顧啊。”
白術說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那次我替她扛了天雷之後，我因為自己變成飛魃，害死了那麼多人，整個人陷入了低迷當中。雖然和她在一起，可是我卻一點也不快樂，甚至我一度想到了，自我毀滅。”
聽到白術這話，林霖心裏一陣無語。
突然間，白術看向林霖問道：“你知不知道揚州三日？”
林霖微微地搖了搖頭。他是聽說過，不過，那些都是在某些書上寥寥幾筆的記載。
“留法不留頭，留頭不留發……”白術說道，“我那個時候看到清軍的大屠殺，心裏很大的怨恨，很想殺人，可是被她拉住了。死在我手裏的人太多了，我的兩百年的天雷劫又要到了，她很擔心我過不去。”
“你知道毀滅天劫嗎？”突然間，白術看向林霖問道。
林霖說道：“見過。紅蓮業火。”
“我不怕毀滅天劫，可是我害怕我被毀滅天劫打得連渣子都不剩的時候，她怎麼辦？”白術說道，“因此我和她又一次回到了深山去隱居了。”
林霖說道：“去深山隱居，不是很好嗎？世外桃源的感覺。”
“十年。”白術伸出了左右手，做了一個“十”字，然後說道，“我十年裏，都是把自己封閉在山洞裏，不願意出來，也不願意去找吃的。她照顧我，給我找吃的。直到有一天早上，她出去找吃的，一去不回來……”
“一去不回來？！”林霖聽到這話，皺眉頭說道，“怎麼回事？”
“我等了她三天三夜，直到我發現她不出現了，我才慌了神，到處去找她，到處去找她，可是還是找不到她……”
林霖忍不住說道：“她不會死了吧？”
“不，她怎麼會死呢！她肯定不會死的。”白術馬上說道，“我有感覺，她還活著，可能被某些東西抓住了，她一定還活著。”
“為了找到她，我走遍了天涯海角，我甚至去了西方，去了美國，去了澳洲，總之，我找遍了能夠找的地方，可是還是找不到她的下落，她仿佛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我知道，帝都這個地方，什麼人都有，所以就在這裏落腳了。”白術說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找她。”
“我認識女媧族的後人藍兒，也是因為從報紙上看到蛇妖的報道，以為是白蛇，然後去尋找，才認識的藍兒，得知她的身份，也得知千萬年前，女媧族和僵屍一族的關係。從而兩個人成為好友的。”白術繼續說道，“林霖，你不會明白我內心的自責的。”
林霖拍拍了白術的肩膀說道：“就算你是僵屍，你是男的，也不該婆婆媽媽的，好了，再聽你這樣的怨婦一樣敘述，我都快被你變成怨婦了。”
林霖說完這話，就拿起桌上的青竹釀，喝了一大口，感覺這青竹釀不錯，忍不住開口說道：“這東西好喝。”
“這是九娘教會我釀製的。”白術看了一眼青竹釀，然後說道，“她和我一樣，也在找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