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整個京城遍地盛放著淡粉怡人,汾香撲鼻的櫻花。對於荊國這個國度來說,委實怪誕的很。整個京城,除了能夠種植單一的櫻花之外遍尋不到其他物種的花卉。
尤為一年秋季更甚,行走在人潮湧動的喧囂市集上。隻需昂首迎望天際,便可輕易迎麵接下散落的清香粉櫻,唯美愜意。
那時候除了此等特異之事外,一切皆國泰民安。周遭並未發生過什麼詭異難解的事件。
穩固皇庭朝綱的當屬兩名先帝得力左右戰將,以及清廉賢明的丞相。三人為當今聖上身邊最為親信的國之支柱。
當朝丞相江之平為人憨厚廉直,乃曆代文官忠臣之後。其祖上曆屆牌位更獲準位列皇家忠臣祠堂侍奉,可謂光耀門楣。江氏一族更是為坊間民眾讚不絕口,一心為國為民分憂的忠臣楷模。江丞相素來喜靜,身邊娶得一妻一妾兩位夫人相伴。分別與其育有一女一子,一家人無欲無求,平安喜樂。而江府府邸便坐落在京郊附近,遠離喧鬧的幽靜別苑。
這日,天色依舊晴朗。入秋的櫻花便更是肆無忌憚地飛揚在天空中。
江府宅院內。一位十八芳華的少女身著簡練的瑩黃衫裙,正隨著天際紛揚而下的粉嫩櫻花揚手揮劍而起。美目淩厲地掠過眼前飄過的花簇,將它們視作敵人一般舉劍砍劃。
她劍風不減,精準地將眼前落下的花團一分為二。
院內的櫻花樹下,站立一位蓄須的華發老者。他身姿硬朗地背著手,仔細盯著少女使出的一招一式。間隙中,不住地滿意黔首。
半晌後,他看著看著卻不免憂心地微蹙擰起花白的眉。
“秦教頭,為何臉色不好?是否是小女練得這幾招身法不妥?”江丞相則坐在一旁的院落涼亭中品茗,不難察覺到樹下老者麵色忽變的異樣。於是放下手中茶盞,忍不住輕聲詢問道。
“回丞相大人,書懿小姐的這些招式完全沒有任何漏洞。她確實是習武之才。隻不過......”秦教頭抬手抹了一把胡子後,悄悄近身江丞相俯身緩道:“老夫是覺得書懿小姐戾氣過重......丞相大人,你且看小姐現下僅僅尚在溫習招式。但出招卻狠厲無比,意圖將眼前落花當做敵方砍殺。老夫認為在小姐眼裏,並未有敵卻無故生出心中業障待之。此心態,唯恐不妙......”
“此話怎講?”江丞相不慌不忙,沉靜聆聽對方解釋。
“事實上,持有如此急切與狠厲之心態。對於一個初習武學之人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啊......”
頓了頓後,秦教頭接著再對江丞相中肯提議道:“老夫有個建議。書懿小姐的武功不如僅可點到為止,僅作防身之用。不可再教授更上乘的功法。如若不然,小姐恐有危及性命之憂......”
“秦教頭的意思是,小女的性格太過於執念和衝動。並不能傳授更上乘的武功?”
“沒錯。”秦教頭點頭:“習武之人最忌諱戾氣過重,稍有不慎就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小姐尚學初段內功,便已經意圖招招致命。就此情況看來,老夫也隻能教她個一招半式今後便於防身即可。將來大人若是為小姐安危著想,不如召集幾名身家幹淨的孤兒。組織暗影護衛,老夫則負責將他們秘密訓練用以保護小姐安危。此舉尚且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