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父親。”寶蛋語氣一沉,原本還很高漲的情緒,急劇轉變,“你洗洗睡吧,不要睡屋裏,睡沙發。”
我還沒等解釋幾句,寶蛋已經把房門重重地關上,隻剩下我一個人在客廳,十足的尷尬。
其實,更尷尬的是,歐瑾璿家裏的沙發是四個單人的,根本沒有躺著的地方,我一個一米八多的夥子,靠在那兒睡覺,甭提多不舒服了。
就這麼一個睡覺條件,我居然還做了一個夢。
夢裏看著一個人,渾身是血向我撲來,嘴裏一直念叨著,“為什麼要害我你為什麼要害我!”
格外真實的夢境讓我驚訝不已,在夢裏,我甚至能感受到那黏黏稠稠的血液沾在身上,待我猛地驚醒過來,鍾表時間停留在後半夜兩點半。
屋內非常安靜,而我驚出來一身的冷汗。
當時覺得憋悶,我走到窗台前,打開窗戶,想要透透氣。
結果,站在窗戶邊一看,樓下有一位身高至少兩米的男子,他穿著黑衣黑褲,戴著大禮帽,左手拿著本本,右手持毛筆,我頓時大驚,這不是夜遊神嗎!
我連衣服都沒顧得上換,急匆匆地往樓下跑,在夜遊神離開前將他堵住,忙問:“這麼巧,又在這兒遇見你了!”
夜遊神話生硬,也沒把我當作同事,認真道:“我來是記錄你的功德善惡,你今日殺了一條成精的黃皮子,這是一筆孽債,我需要為你記下。”
我當時就不樂意了,反問他,那黃皮子找我換命,然後被反噬身亡,怎麼還能怨到我的頭上?
夜遊神:“那黃皮子找你是複仇,它若不死,你倆因果兩清,原本你就是欠它的,現在它又因你而死,自然欠下一筆債。”
我當時就傻了,在我的印象裏,就從來沒有得罪過黃皮子啊,趕忙攔著夜遊神追問,誰知他臉色鐵青,沉聲道:“我告訴你陳正,你子還沒死呢,現在隻是陽間臨時的鬼帥,在這兒糾纏本官詢問工作機密,如此違背規矩,就不怕本官去閻王爺那裏參你一本嗎!”
我的確太過緊張了,因為這世上本就是“人法地,地法,法道,道法自然。”
自然指的就是規律,因果同樣也是規律。
隻不過佛門叫他因果,道家叫它承負罷了。
二者沒有任何區別,不管是上的神仙,還是地下的鬼魅,都無法違背因果。
如果真像夜遊神所的那樣,是我欠了人家的,人家過來討債,非但債沒討成,我還把他給打死了。
這事兒,不管在哪裏都不通。
可是我特麼沒想動手啊,是它跟我換命,然後發生的意外。
見夜遊神臉色嚴峻,儼然就是一副鐵麵無私的架勢。
按照我這些年和陰曹地府打交道的經曆,我:“那個夜大人誤會了,我真不是這個意思,我看兩點多鍾夜生活剛剛開始,您這一加班加點挺累的,走走,這邊有一家酒吧不錯,咱倆喝點。”
夜遊神依舊皺眉,“本官工作期間,不能飲酒!”
我連忙:“洋酒怎麼能叫酒,走走,陪我上樓穿一件衣服,咱倆好好敘敘舊,擼點串。”
經過我的軟磨硬泡,夜遊神還真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