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被金色長袍罩住的一瞬間,令我絕望的玉亟雷竟再無法傷我分毫,隻是之前我的心脈被摧毀,身體更是極度虛弱。
沒想來者竟是洛依,她能在這樣緊要關頭出現救我,是我萬萬沒想到的,多年未見,她容顏沒有絲毫變化,還是一身紅衣裝扮,
我受傷不久,四周茂密的樹林,突然竄出一些麵生獸毛,體態怪異的男男女女,他們都是躲在深山老林裏修行的山精,一個個目露貪婪,那一副神情,恨不得將我撕碎生吞了。
洛依臉色陰沉,冷冷道:“回去告訴王霄雲,五狄大師乃是得道高僧,不會這些陰謀詭計,這才被你們得逞,可如今娘娘已經將我許配給他,若有人再敢算計我的夫君,那萬壽山的規矩怕是下人應該清楚。”
罷,她將我攙扶起來,奔著樹林外緩緩走去,隻見周圍那些魑魅魍魎依然有些不舍。
如果不是洛依在關鍵時刻相助,我必然會在玉亟雷下粉身碎骨,到那時才真是神仙難救。
待魑魅魍魎散開之後,夜幕上方飛過一道金黃色的符籙,隨著符籙化為飛灰,我看到樹林裏有一夥兒道士轉身離去。
我很擔心林茹怎麼樣,但不等我詢問,洛依卻在我耳邊低聲道:“放心好了,她沒事兒。”
“謝謝謝。”
除了這兩個字,我不知道該什麼表達我的心情。
杜四海也在一旁跟隨,我們漸漸出了樹林,看到不遠處的公路時,路邊竟遇上一個怪人。
此人坐在一張太師椅,身前擺著方桌,上麵罩著藍色桌布,桌角擺著一盞燈,照亮了四周,能看清楚桌上還擺著扇子、手帕、醒木。
他身穿長馬褂,短粗胖的身材,兩隻胳膊挽起袖口,黑漆漆的夜幕之下,他往那兒一坐,梳著鍋蓋頭,大圓腦袋上毛發稀疏,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一身打扮,不是書的先生,就是講單口相聲的。
杜四海瞧見對方,無奈道:“我剛子,你也要向李大錘和白維棠學嗎?這子身上有龍脈,承載一方氣運,念在我和你爹特別熟悉,你還是別擋道,免得讓這婆娘給你宰了。”
書先生拱手笑道:“四叔莫不是誤會我的意思了,今日我在此撂地書,全在於昨夜的一場夢。”
“做夢你應該看周公解夢,攔什麼路,搗什麼亂啊。”杜四海。
書先生道:“四叔有所不知,這夢乃是神明所托,賢侄無非就是江湖先生罷了,哪裏敢違背神明旨意,正所謂鯉魚帶金絲,本是化龍之相,按照月份算,應該出生在穀雨與立夏之際,期間江河水位充足,能使金龍得水氣,可如今乃是八月十五,月圓而缺,就算得了水氣,也是刺骨陰寒,難成氣候。”
書先生的一番話,的確句句在理,連我都好奇他接下來要什麼。
洛依不滿道:“龍運在北,本就是勃發於苦寒之地,區區八月十五,又能如何?”
“姑娘此言差矣,若是不忙趕路,不如聽在下一段書,再作打算。”書先生眼神平靜,依然是那副氣定神閑。
洛依不悅:“我給你半炷香的時間,若不能服於我,必將你斬於此處!”
書先生隻是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紙扇,輕輕一晃,‘嘩啦’抖開紙扇子,上寫著四大字,杜四海驚訝道:“去他媽的?”他當時就火了,指著道:“兔崽子,你是不是找死,居然用扇子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