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帶著鬼哭柳和桃木趕回村子,這兩樣寶貝都需要找工匠雕刻,我覺得木匠和石匠都是拜魯班,路上遇見的那位多少應該懂點,如果會雕刻功夫,也省得我四處亂跑。
等趕回郝大寶家,沒等進門就見郝大寶的媳婦跑出來,眼淚汪汪的,似乎剛哭過,嘈雜的聲音十分吵鬧。
待我推開門,見郝大寶蹲在牆角抽煙,石匠一直在旁邊解釋,顯然不管啥,郝大寶都不信。
我一看,這也不行啊,倘若繼續這樣下去,那家不就毀了嗎?
石匠在一旁急切道:“大兄弟你相信我,我倆真啥事兒都沒有,那同學會我昏過去了,要是不信,我王太平對門口那隻羊發誓,若敢半句假話,就是把我涮了、烤了、清蒸、紅燒都行!”
我走過去,拍拍郝大寶的肩膀,勸慰道:“老哥哥,一個同學會那麼多人,還能發生啥事兒?聽我一句勸,這事兒就算了。”
也不知道叫王太平的石匠抽哪門子的風,從旁補了一句,“大兄弟,雖然同學會就隻有我們倆人,可我一杯酒下肚,當時就昏了!”
郝大寶眼珠子一下子就紅了,太陽穴氣得發鼓,“騰”的一聲坐起來,我也氣得從旁踹了王太平一腳,同時拉住正要崩潰的郝大寶,“老哥老哥,人家昏了,真沒事兒!”
“真昏了,我對羊發誓,絕對沒有半句謊話。”王太平又補了一句。
郝大寶把煙頭掐滅,氣憤道:“陳師傅,你聽聽他的,同學會哪有倆人參加的?這樣吧,我家有酒,讓他喝一杯我看看!”
撂下這句話,他轉頭去了屋內,拿出半瓶子二鍋頭,倒了一杯,:“喝!”
王太平頓時把臉憋個通紅,郝大寶冷笑,問他是不是裝蒜?難不成還要再給他炒一盤花生米?王太平尷尬道:“那個大兄弟啊,我的是啤酒啤酒一杯就倒,白酒真是使不得,喝大了會出人命的,以前我談過一個對象,就是因為喝了一杯白酒我倆黃了,不怕大家夥兒笑話,我喝完酒就控製不住自己,那不知道抽哪門子瘋,把她爸給揍了。”
郝大寶哪裏肯答應,抄起門後麵的一把羊鎬,指著王太平,今不把這酒喝了,就把命留下!
老話講,盜賊多出賭博,人命多出奸情。
男人一輩子,最忌諱的恐怕就是頭頂上的顏色,郝大寶雖然年紀不了,此時氣血上湧,隨時都有可能暴走的征兆。
多虧王太平不斷解釋,若他態度蠻橫,恐怕二人就得橫著出去一個。
王太平一看事情沒完了,一做二不休,端起白酒“咕嘟咕嘟”幹了一大口,緊接著腳底下搖三晃,當時就挺屍了。
我擔心出人命,急忙過去扶他,結果王太平一抬手,大聲道:“都別碰我!我想向前飛。”
我被他搞蒙了,可看他直勾勾的眼神,喝完酒亂本性,俗稱“下仙兒”,醫學上叫酒精性精神病。
我趕忙勸王太平,咱先別飛了,進屋躺一會兒。
他嘿嘿咧嘴傻笑,一手指著空,大吼道:“我是等愛的玫瑰,心中淺藏著待放的花蕊,如果你給我真實的安慰,我願為你綻放我的美~!”
完,自己嘩啦就把上衣脫了,在院子裏邊跑邊喊,“願紅塵作伴,活得是瀟瀟灑灑!”
我和郝大寶都看傻了,這尼瑪耍酒瘋讓我們倆大老爺們都覺得十分尷尬。
我捂著臉,無奈道:“老哥,我相信嫂子跟他絕對沒事兒!”
郝大寶重重點點頭:“嗯就這樣的我也相信!”
王太平在院子裏耍酒瘋,撒了歡兒似的狂奔,激動的時候還會抱著老母雞一起搖擺,正趕上村裏人商量建關帝廟的事情,好幾位村民過來找郝大寶,一推開門都看見王太平在院子裏耍大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