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在劉某護龍有功,給我十年時間,救我女兒!”
劉瞎子緩緩抬頭,一雙被戳瞎的雙眸,雖然空洞,竟也未布滿血淚。
他又是一頭磕在地下。
石板碎裂,我卻看不出大蛇有絲毫情緒上的波動。
結果,劉瞎子竟然狠狠咬斷了自己兩根手指。
滿嘴的鮮血,無比猙獰。
他把手指丟過去,青蟒開口接住。
霎時間,劉瞎子用血淋淋的手指在自己的麵部畫出符咒。
陰風呼嘯,地色變。
九駕紙紮的馬車拖著一具紅棺材來到井邊。
那馬車一字排開,頭朝向門外,車頂掛著招魂幡。
這時,白色麵具男子見狀,冷哼道:“下不為例!”
撂下這句話,院子內外聚集的紙人紛紛退出去。
而劉瞎子衝著對方離去的方向,雙手抱拳道:“十年之後,我會來接走她!”
緊接著,他把地下的三炷香拿了起來。
走到我麵前,還不等我問他剛剛發生了什麼,劉瞎子又將三炷香戳在我的心口。
灼燒的刺痛感,讓我痛苦大喊。
而身後我背著的女屍也是如此。
我甚至能聞到皮膚燒焦散發的味道。
突然,身上的繩索斷掉,女屍脫離我身體四處亂竄。
隨著紅棺材打開,女屍哭嚎著跌入其中。
咣當——!
這樣一聲巨響,棺材重新封上。
我這邊剛鬆了口氣,身體竟動彈不得。
見劉瞎子手掐梅花印,控製住我的身體。
我心裏升起一絲不詳預感,怒道:“老壁登,你特麼要幹啥!”
“委屈你一點,不要怕,沒事兒!”
“沒事兒你大爺啊!”
我這邊還在怒罵,身體卻不受自己的控製。
他將一根麻繩套在我身上,然後操縱我走到井口邊沿。
與青蟒近距離麵對麵,甚至可以感受到它陰寒的鼻息。
更可怕的是,那些金蟾蛻掉蟾衣就在我的腳下,它們好似有生命般,順著我的腳踝向上蔓延。
眨眼之間,我的下半身皮膚已經與金蟾變得一模一樣。
青蟒的眼神凶狠,宛如水桶大的蛇頭一點點向我湊近。
我沒辦法話,隻能在心裏大吼,我特麼不是癩蛤蟆啊!
青蟒顯然聽不到我的話,隨著蟾衣逐漸覆蓋我的全身,如果有鏡子,我能想象自己成了葫蘆娃裏麵蛤蟆精的高配版。
最可怕的是劉瞎子這個混蛋,控製我的身體到了井邊不,還讓我一步躍下。
身體強烈的失重感過後,我撲通一聲,掉入水中。
也許是蟾衣的作用,我並沒有感覺到一絲陰寒不適。
青蟒隨之襲來,兩隻燈籠一樣的眼珠子與我幾乎零距離的接觸。
強烈的求生欲使我本能掙紮,抱緊了蛇身。
青蟒瘋狂掙紮,我被強大的力量向上拉拽。
連同青蟒在內,一同離開水麵。
而紅皮棺材卻在第一時間掉進了井裏。
我在此時恍然想通了什麼叫“龍抬棺”。
這是一種移魂借命的法術。
源自古代黃河那邊流傳下來的傳。
那個年月黃河泛濫,老百姓沒有辦法,想出各種各樣的祭祀手段,最早是用活人祭祀。
可實在是有傷和,於是便有老道士提出一個方法。
先準備一個紙紮人,每與紙人同吃同住。
到了日子,準備兩口棺材,一口進活人,一口裝紙人。
活人棺材埋入風水極陰的地方,裝有紙人的棺材推入黃河。
若是棺材附近有魚群、蛇群,出現逆流而上的詭異現象。
老百姓將此認為是龍抬棺。
活著人可以躲過一劫。
後來演變成為活人借壽的一種術法。
劉瞎子整場術法當中,便是把我當作了那個用於替命借壽的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