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華自然也清楚,各門技藝,都有其獨特的地方,那訣竅,可能就是尋常人捅不破的窗戶紙。
打個比方,他很喜歡吃的XJ薄皮包子,很多人都會包,也會調餡,但包子蒸熟後,就是不知道怎麼把包子完整的提出來——包子皮太薄,底子沾在鍋上,一提就破。
竅門很簡單,提之前,往包子上灑點水就行了。
但就這點水,如果沒人點破,恐怕有些人一輩子想破頭都想不明白!
這也是秦豐和秦方佩服陳風華的地方。
自古以來,很多老師秉著“教會徒弟餓死師父”的理念,習慣了藏一手,所以很多堪稱絕技的技藝最後都被人帶進了墳墓裏。
當時有其一定的道理,但陳風華此時卻沒這麼想。
炮製藥材是中藥材發揮作用的很重要的環節,如果能夠因為自己這時候的大方,讓更多的人對中藥和中醫有信心,何樂而不為呢?
所以一個想教,一個願學,十幾公斤的白芍很快就炮製完成。
而秦方、秦豐,甚至宋紅軍臉上,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上好的白芍炮製工藝,和他們所了解的,其實就真的差那麼一層薄薄的窗戶紙。
這其中,秦方感覺尤其強烈——因為他感覺那層紙,幾乎都是透明的了。
但就差那麼一點點兒!
所以,對於陳風華,他也是最感謝的。
這小夥子,不錯!
以致於在後麵的飯桌上,秦方無論如何都想讓陳風華坐在首席,他的理由是這樣的:
“古時有一技之師,孔子把請教過的老聃等人都叫老師,我老頭子不好意思叫你老師,但今天這首位肯定是你坐,我想其他人也沒意見吧?”
“對對對!”宋紅軍也跟著起哄,“小陳老板,這首席非你不可!”
陳風華拗不過,也就坐在了首位上,然後便開啟了被酒轟炸的局麵。
秦成雖然被氣走了,但他卻並沒有走遠。
在他看來,秦方院子裏的白芍顧客用的急,對火候要求高,而秦家就他一個掌握了這種火候。
盡管都姓秦,還是親戚,但秦方求到秦成這裏,也是以兩瓶古井貢為代價的。
想來自己出來,秦方肯定會追出來找自己的。
誰成想,在外麵轉悠了半天,秦方父子根本沒出來!
把秦成氣的夠嗆!
他實在想不通,也氣不過,最後慢慢轉到了秦方家院子門口。
沒想到往裏麵一看,火都熄了,鍋都撤了,院子也打掃幹淨了!
這啥意思?
不製藥了,還是另有原因?
秦成不顧老臉,悄悄走進院子,便聽到了屋子裏的說話聲。
聽了一會才明白過來,原來那個年輕人,將炮製技術的竅門,給公開了!
秦成這麼一聽,肺都氣炸了!
“……秦叔,這技術不算啥難題,後麵如果有人問,你也可以傳出去,越多的人製出好的白芍,就能讓更多人相信中藥、相信中醫,對未來的發展有好處!”
聽聽,這年輕的人話,不是砸自己的飯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