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三年軍供地水井坊,換來的是楊燦一句習慣了的客套。他仍舊是沒敢喝完我準備的酒,因為他終究不是崔雷,崔雷明知道和這種濃香型的“水”會醉卻還是會貪杯,而他。卻永遠地懂得適可而止。五年前是他送我們離開的,而現在,是我一個人送他從我家門口走遠的。
“你為什麼把鑰匙交給他?你不是已經說服周仲毅向文主任交待問題了?他們要這些材料還有什麼用?”烏雲白雪好像是偷聽了我和楊燦之間所有的對話,所以她現在激動到有些好奇。
“一邊兒一個大老板,而且二老板還沒退下來。如果你是文主任,你怎麼選?”接過歐雪婷遞上來的紅茶後,我隨性地把她拽到自己的腿上坐穩道“楊燦是來取東西的,也是來給我送東西的。我為什麼不著急拜見嶽母大人,就是在等他。如果文主任不能讓上海地水真正渾起來,楊燦的老板就抓不住這個機會,所以,我隻能在準備一幅猛藥給他做備用。當然,你也不用擔心她,畢竟她是我丈母娘,隻要她開出的條件合理,我可以看在你的麵子上出來幫他們收拾殘局!”
“我沒替她擔心!我隻是擔心你的籌碼越來越少!”烏雲白雪強壯鎮定的鬆了口氣後,有些不自然的和我們擠在沙發上呢喃道“如果你想走。我可以去求她,讓她放我們真的離開,我是她女兒,她從小就欠我的!”
“科斯說過,公共產品的搭車現象,永遠不可避免!”歐雪婷善意地讓出了我的半個身位給烏雲白雪後,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求證道“有人把我們放進了這個局裏,自己卻想看戲,而在我們看來。他們何嚐又不是在演戲?隻要我們為這些人準備了台詞,難保他們不會在我們已經搭建好的舞台下麵邊看戲邊演戲呢?反正舞台是免費的!”
“不過其實我也有一點不明白?”小心翼翼的確定了她自己沒有忤逆我得意思之後,歐雪婷繼續善意的衝烏雲白雪微笑道“楊主任好像和你是很多年的朋友了,你為什麼不對他講自己的條件呢?是因為沒有,還是不想和他敘舊?”
“你就一點都不奇怪我當年是怎麼知道你的事情地?”努力的做出了個壞笑的表情後,我鬆開自己抱著歐雪婷腰身的手臂靠在沙發上呢喃道“當年我欠胖子一個人情,今天我還了!或許崔雷說的對,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膽小怕事的胖子,有的。隻是明明就在雲洲卻不敢去看他的楊主任。”
“至少他讓我知道了自己該什麼時間去拜見嶽母!”
我也不想看到近日裏已經憔悴到神經質的烏雲白雪難受,所以盡管我現在地生活被搞得一團糟,甚至就連看到自己的兒子都興奮不起來的時候,我還是盡量做出了一幅期許的樣子。
當然,楊燦也沒讓我失望,在他離開的第七個工作日。熙凝和熙漪這兩個小家夥剛剛學會叫“爸爸”的那個下午。我終於在西山得到了嶽母大人地召見。
很難想象,真地很難想象。盡管我已經不止一次的提醒過自己說嶽母大人肯定不會像媒體上見到地那樣老態龍鍾,但從我走進她的會客廳的那一霎那開始,我還是被她眼神中散發出來的精芒壓抑的有些透不過氣。不同於普京的真摯,也不想布什的奸詐,她的眼神裏更多流露出的,是中國傳統儒家文化中每一個上位者都兼備的那種洞察和練達。
“我是按大家的習慣稱呼你小福呢,還是該按照你希望的那樣叫你小葉?”在我用謙卑為借口觀察嶽母大人的同時,她也在打量我,隻不過,人家的道行比我深,可以直接忽略我身邊為我做掩護的烏雲白雪,而直接看透我得內心。
“您還是叫我小葉吧!”順勢抬起被烏雲白雪攥在手裏的右手,我艱難的微笑道“雖說您給了我選擇的權利,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一個人做了決定就可以的!”
“哦?!”嶽母大人繼續保持著自己對烏雲白雪視而不見的態度足有半分鍾之後,才緩緩地搖頭道“記得當年你和淘淘在北京胡鬧的時候,善周提醒過你一些事情吧?沒想到你都是為人父的人了,做事情卻仍然是這麼衝動!”
“我們還年輕,做事情除了衝動和灑脫之外,我們實在沒什麼可在您這樣的前輩麵前咕噥的!”嶽母大人既然不給烏雲白雪插嘴的機會,又不讓我們坐下,我隻好繼續站著死扛道“不過您也不用擔心,我最近正在籌劃度假的事情呢,雖然我對待感情的態度不如您那樣理智,但至少,我還算是個負責人的人,所以我一定會和淘淘結婚!當然,我也不是因為那張紙,或是誰的點頭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