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我剛才的態度很頑劣,對嗎?”或許是因為第一次在我家過夜所以感到有些緊張,蕭瀟跟著我回到房間後一句話沒說便蜷縮進了被窩裏。看著薄被微微顫抖的樣子,我有些不忍的坐在床邊輕輕的摩挲著蕭瀟的額頭安慰道“丫頭,有些事情我必須去做,你明白嗎?”
順著我的摩挲,蕭瀟乖巧的把小腦袋枕在了我的腿上,但她卻不敢睜開眼睛,隻是不斷的抖動著自己長長的睫毛呢喃道“老公,我想回馬爾代夫去……”
這一夜我沒有睡,不是因為失眠,隻是因為害怕會驚醒枕在我腿上的蕭瀟。就這樣靜靜的,靜靜的看著天上窗外星星越來越少,靜靜的體味到自己內心的掙紮越來越強烈。直到腿上傳來的麻痹感麻痹了身體所有的知覺,窗外的太陽才探出頭來告訴我,很多事情,仍舊是需要我去做。
蕭瀟醒的很早,但是我們下樓的時候,飯廳的餐桌上卻已經擺上了許多不屬於早餐範疇的早餐。我那位昨天酒的老頭兒也像我一樣頂了兩個黑眼圈,正坐在那裏心不在焉的“倒誦”手中的晨報。
“爸,昨天晚上是我不對,我不該用那種語氣跟你和我媽說話。”順著老頭兒給的台階,我傻笑著拉著蕭瀟坐在了他對麵。
我家老頭兒聽到我道歉,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放下報紙衝蕭瀟微笑道“蕭瀟,你阿姨在廚房弄早點呢。你有什麼喜歡吃的可以去告訴她。輕易也不回來一次,不要這麼拘束。”
“你真地打算收購雲鋼?我勸你再和保成他們商量下,畢竟這可不是一筆單純的買賣!”蕭瀟乖巧的避進了廚房之後,老頭兒終於拉下了自己那張沉似千斤的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純粹地父親對兒子的關心。
“這麼說你答應去黃河邊上種樹了?!”看到自己昨晚的詭計有了效果,我差點掩飾不住笑出聲來。
“跟你家老頭我,你還耍心眼兒是吧?”雖然我已經竭力在掩飾了,但我們畢竟是父子。老頭子還是從我辛苦的表情中回味到了一絲上當地感覺。不過他故作嚴肅的質問表情也沒堅持多久,便在我諂媚的笑容帶動下笑出了聲“小兔崽子!還學會跟你家老頭耍心眼兒了!想讓老子去種樹也行,讓你媽給錢,少於那10的股份我不去!”
兩父子沒有隔夜仇,這是我媽媽安慰蕭瀟的話,也是她對這次家庭內部矛盾的總結。在我這種“以進為退”的逆反策略下,媽媽不但同意了拿出望囡10的股份,而且好像還有了一種將權力全部下放的意思。
當然,促使她做出這個決定並不是因為我逐漸強硬起來的態度,而是因為整個早上都惴惴不安地蕭瀟。她和爸爸聽到我說自己打算和蕭瀟訂婚之後,差點沒激動的要把蕭瀟含在嘴裏。看著他們兩個人忙前忙後的照顧滿臉霞飛的蕭瀟吃早飯的情形,我突然冒出一個很奇怪的念頭,覺得當女兒其實不如當兒媳。不過我腦海裏的影子不是眼前的蕭瀟,而是我們家的那位到現在都還找不到男朋友地長公主,或許,我應該早點幫她從工作中解放出來。
來不及多想,媽媽就在蕭瀟放下了筷子之後草草的結束了這頓早餐,然後便急不可耐的“押”著楚楚可憐的蕭瀟要殺奔珠寶行。本來我還想提醒她老人家一句這樣做有些cāo之過急而且也不合規矩。但是當我看到老頭兒拿著車鑰匙打算親自護航之後,立刻就閉上了自己的嘴巴,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眼神“哀怨”的蕭瀟被他們帶走。
好像現在什麼都流行提速,於是沒過幾天,我的名字便在銷聲匿跡了幾個月後又一次登上了各類媒體的頭條。不過這一次主角不是我,而是宣布自己要帶著巨款去為母親河“療傷”地我們家老頭兒,不管是別人說我們惺惺作態,還是說我們情cāo高尚,總之。我這個善於在媒體上興風作浪的“青年才俊”算是又火了一把。
這把火不但燒紅了我自己,也讓我的那些聞風而動的朋友們搭了一把順風車,尤其是現在已經實際上成為上海首富的周仲毅,更是大筆一揮的為這個慈善基金會送來了上億元地捐款。他高調地帶領著那些先富起來的人們進入這個慈善俱樂部地同時不但為自己贏回了想要的東西,還買來了基金會第二把交椅的位置,讓國內的“同行”們煞是羨慕。
當然。媒體不是專門為我們這些渾身銅臭氣的家夥存在的。在我們各領風sāo於頭版頭條的同時,已經從媒體上消失了好久的羅先傑終於又上了各個主流媒體的頭版。不過媒體這一次不是宣揚他如何廉潔自律。也不是報道他如何勤政愛民,而隻是不約而同地告訴大家這個雲洲曾經的政治新星在被陝西省有關部門異地審理查處之後將因為行賄、索賄、巨額財產來源不明以及瀆職罪而被判處死刑,並在同時開除黨籍。
隨著羅先傑的倒下,寧常勝、馬玉菲、張錦勝等一批被稱為蛀蟲的高官們也紛紛的浮出了水麵,除了那位苟延殘喘的陳書記之外,他用了近九年時間編織出來的這張黑網似乎在一夜之間就被剪的支離破碎。網現在除了束縛他自己的手腳,這張網已經再不可能對任何人構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