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泡她嗎?”聽到我這個不是問題地問題,馬國為忽然笑了“葉子,你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目的,不過這好像和你平常的作風不像啊?咱們又不缺眼線。這次上層地老劉他們肯定對咱們感激不盡,而且底層也已經有馬臉和小豆他們,還費這勁兒幹什麼?就算你想要趁亂釘幾顆釘子進去,也不一定非是她吧?我聽說她可是一直對你很有成見,就算你現在摁的住她,可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而且你總抱著這麼個火藥桶在懷裏,多他媽累啊!”
“火藥桶?!”馬國為的形容詞把我也逗笑了,但就像他猜的那樣,我很累,所以笑的很是不堪“正因為她是火藥桶。所以我才拚命的想把她從我的懷裏扔出去!她對我來說是個威脅,難道對曾經利用過她們這些愣頭青的胡文忠來說就不是?”
這一次馬國為沒有笑,不但沒有笑,他反而被自己口中吐出的煙霧著實地給搶了一把,然後便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衝我痛苦道“你想用她收拾胡文忠?你覺得一個被你繞得團團轉的小丫頭片子有那個能力去對付胡文忠?大哥!你是不是個人英雄主義的電影看多了?這裏是國內,是雲洲,你現在就是把高靜扶到副局長的位置上,她又能把那個老jǐng油子怎麼樣呢?而且等到你把高靜推上去的時候,雲洲的戍早就平了。胡文忠這個下來鍍金的孫子還有可能呆在這裏嗎?”
“你不覺著你自己這個問題自相矛盾嗎?”抽出幾張紙巾遞給馬國為,我舒爽的靠在椅子上笑道“國為,還記得我估計地咱們國家下一個重點建設的經濟區域是哪裏嗎?那麼你認為咱們這位總吹胡子瞪眼得罪人的大佬連任的可能xìng有多大?他為人的確很嚴厲,這可能算得上是他最大的政治弱點,但是難道他的這個弱點是上位以後才有的,難道他在上位之前就一直很韜光養晦?”
“你知道答案了?”見馬國為被我得問題抑製住了咳嗽,我重新遞給他一支煙後搖頭道“一個生病的人吃地第一劑藥,一定很猛,隻有這樣。病毒才能被抑製住。等這些病毒被抑製住之後,人的身體自然稍稍好轉,這個時候再用溫藥,肯定能達到最佳的效果。所以說,無論治什麼病,都不是一種藥就有效的。這需要兩種秉xìng截然不同的藥物配合才能完成。其過程也不是一天兩天。”
“你這話有點兒意思,難道你最近在外頭聽到什麼了?”馬國為的反應不能算快。但是走水路地人,往往對某些東西地敏感xìng要比常人高的多。
“他總是要退休地!”一邊示意馬國為開車,我一邊緩緩地落下車窗看著窗外的霓虹燈回憶道“我前幾天在俄羅斯的時候,一直在幫兩個人撮合權利交接的事情,其實這種事情放在台麵上看並不難,但如果新的權利繼任者無法做出些對過往的承諾,或者是老家夥們手裏沒有足夠的籌碼提條件,那麼這一切就都想是個沒有結尾的笑話。”
“你的意思是胡文忠這次不但不會收隊,反而很有可能被釘在雲洲,所以你要把高靜當火藥桶送給他?”雲洲的晚上有些涼,於是我清楚地感覺到,馬國為在說這幾句話的時候聲音明顯在顫抖。
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繼續斜靠在自己的椅背上享受道“我在俄羅斯的時候對普京說過一句話,叫時勢造英雄,而現在,咱們的大佬就是被時勢推到前台的英雄。所以說,不要總怪他老人家脾氣不好,也不要總被他老人家那種張牙舞爪的樣子感動,在這個該用猛藥的時候,任何一個人都會這麼做,否則他跟本就不可能被推上這個位置。但是咱們的大佬畢竟在解放前就已經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了,所以他甘願被推到前台,也隻有被推到前台,他才能為自己籌到一些籌碼。而這也就是他為什麼在立足未穩的時候抽自己一個嘴巴的關鍵所在。”
看著馬國為哆哆嗦嗦的樣子,我有些不忍的將車窗統統地升了起來,然後盡量做出了一個自己滿意的微笑說道“我早就說過,雲洲這盤棋很多人在下,現在到了收官階段,我們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南邊吹來的風更強一些。但即便是這樣,為了測量風向和風速,běijīng也一定會在這裏留幾個風向標,否則要是出現冷鋒過境的暴雨天氣,那可就得不償失嘍。”
“那咱們呢?咱們現在是甘草還是配料?”失神兒了一陣兒,馬國為終於問出了一句切在要害上的問題。
這個問題很難,因為誰都不想當藥引子,於是剛剛升起的車窗,又被我落了下來“不管老陳這杆旗倒不倒,也不管新來的大佬是誰,雲洲永遠都隻有一個姓!所以說,咱們就不要奢望自己能像螃蟹那樣橫行無忌了,夾縫中求生存才是咱們該做的,而且夾縫中滯留的那些養料,其實比明麵上的東西要好的多,也安全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