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是開始!”我看了眼神sè有些呆滯的林芷玲,淡然地說道“從1904年開始,莫奈的《睡蓮》係列開始變得深沉,其中最明顯的就是畫中不再出現那座rì本式拱橋。因為莫奈放棄了他中年時期對sè彩的追求,轉而關注瞬間光影的變化,這使得這一時期的《睡蓮》變得簡練而含蓄,沒有了對池岸的勾畫也沒有了對天空的幻彩,剩下的隻是在水麵的yīn影中流動的sè彩。莫奈用他的轉變,給了我們一個在痛哭後深呼吸的機會,而他的畫麵裏那yīn影中流動的sè彩,更像是自身情緒的倒影”。
“我比較難接受!”嗲妹難以理解的搖了搖頭,搶先付了車費後,引著我們走進了奧朗熱利博物館。看著她周到而輕盈的背影,我若有若無的對樸慧姬呢喃了一句“或許她真的隻是想對我在拉斯維加斯請她吃午餐的行為表示感謝呢”?“不知道!”樸慧姬小聲地搖了搖頭,安靜的陪著我佇立在被《睡蓮》連作中那無邊無際的池水與蓮葉環繞著的奧朗熱利博物館圓形廳裏,像我一樣開始閉上眼享受著流淚的衝動。
當我從這種奇幻般的感覺中掙脫出來時,眼角仍舊掛著一絲淚痕的樸慧姬首先微笑著幫我擦掉眼淚,爾後向和這間展廳有些格格不入的林芷玲解釋道“這幅《睡蓮》是莫奈在他的第二個妻子愛麗絲死後,忍著悲痛用他因為白內障的折磨而幾近失明的左眼完成的。莫奈將他生命中最後十二年的勇氣全都賦予了這幅畫,甚至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硝煙彌漫在離他的池塘僅四十英裏的地方時,莫奈也沒有放棄與他悲劇xìng的命運爭搶時間。其實與其說莫奈是在畫他的池塘,倒不如說他是在畫自己的生命,畫一種始終在自我壓抑的濃重sè彩下掙紮著想突破自我束縛的那種光景瞬間流動的生命。其實睡蓮表達的不是安靜,而是莫奈對那種深藏在靜謐的光景中那無法掙脫的清教徒般自我壓抑的思考……”。
樸慧姬並沒有來得及在《睡蓮》的衝擊下將自己的感悟完全講述給林芷玲便被自己的話定在了原地。看著她呆呆的望著我的樣子,我衝她們兩個出我自出生以來最傻的一個微笑後,快步的衝出了奧朗熱利博物館。
坐在奧朗熱利博物館外冰涼的石階上,我扔給唐俊一支蘇煙後借著口中淡藍的煙霧做了個深呼吸“如果是你,你怎麼選”?“沒的選!”唐俊點燃煙後,看著街道上散漫的遊走著的行人揚揚嘴角“其實除了向前走,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下一站該去哪裏……”
“那看來我比他們要清醒一點”我苦笑著站起身,拉著跟著我跑出奧朗熱利博物館的樸慧姬的手不耐煩的向她身後不知所謂的林芷玲坦白道“林小姐,謝謝你帶我們來奧朗熱利博物館,不過我們真的不想占用你太多的時間,希望下次你去香港的時候咱們有機會在一起聊天”。“沒關係的!”林芷玲被我的坦白弄得有些臉紅,略帶幽怨的看著我“葉先生,希望你和你女朋友在巴黎過的愉快”。“希望你在米蘭有新的收獲!”我無所謂的衝她聳聳肩,轉身拉著樸慧姬嘀咕了一句“現在的嗲妹的確有幾分小喬的樣子……”。
“我們都很傻對嗎?”樸慧姬挽著我的手臂走了一段距離,忽然從沉思中回過神閃爍著她晶瑩的藍眼睛笑著我問“剛剛在《睡蓮》前,其實你是在看自己的倒影,對嗎?其實相對於我的傻,你在麵對我時束縛自己情感的樣子要比受冷落的我痛苦的多,對嗎”?看著忽然間又找到勇氣的樸慧姬,我笑著搖了搖頭“其實從我和蕭瀟在一起以後,我就已經繃緊了自己心裏的那根感情弦,而且我的確再沒有為任何女人讓這根弦顫動過,包括你在內”!
“愛情其實隻是一瞬間的事情!所以雖然我不能保證自己一輩子都像現在這樣愛蕭瀟,但是我有一輩子必須像現在這樣愛她的責任!”摩挲著匍匐在我懷裏抽泣的樸慧姬,我淡淡的解釋“不要再妄想著像我身邊其他的女人那樣留下來,我永遠不會用對待她們的那種方式來接受你……
我不懷疑你真心愛過我
也請同樣相信你的心弦撥動過
可是有人變了隻不過自己沒感覺
我深情看你
忍不住難過
我不習慣開口要求什麼
而你也不習慣多解釋什麼
假如痛苦不能換一個更好的結果
我可以為你不脆弱
在你麵前為愛笑著流淚
是最真最痛的美
要是你不快樂
請你放心zìyóu飛
在你麵前為愛笑著流淚
是最寬容的傷悲
轉身後的苦
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