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他笑笑,繼續講述道“50年代,您在香港重開香堂,立天時、地利、人和為三合,將碼頭行會組織了起來對抗英國人,這就是現在三合會的雛形。我覺得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由於組織鬆散和參與的行會良莠不齊,包括一些別用心的人對三合會的分化和拉攏,才會使得三合會漸漸的淪為黑社會的代名詞”。
聽完我的故事半晌,老爺子才悠悠的教訓道“時代變了,人也變了,現在的他們已經不是從前的樣子。我不希望你和他們有什麼接觸,這不符合我們的身份”。“我隻是想向他們借條路走”我點了支煙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解釋道“我想讓毒品這個毒瘤徹底從這裏消失,所以想讓他們幫忙把金三角和香港的聯係徹底切斷”。老爺子真的是成jīng了,立刻就猜到了我的真實目的,嚴肅地問“你打算讓這些東西流到哪?你認為真的可以鏟除幹淨嗎”?
這個問題的確很難,我茫然的搖搖頭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徹底幹淨,但是我隻想讓它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別人種下的苦果不能讓我們來吞,這不公平”。“從哪裏來到哪裏去!”老爺子喃喃的重複了幾遍我的話,似乎是下了決心似的說道“小福,這裏的調角梁你就不要見了,我會找個機會幫你和他打個招呼得。如果這件事你想做的話,最好找個信得過的人去和他們談,咱們畢竟和他們走的不是一條路。另外,如果有一天你去美國的話,可以去幫我看看阿九,我在國外也就是這麼一個兄弟,其他地方也幫不了你什麼”。
老爺子的話很含蓄,但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雖然他本人對這件事有所懷疑,但隻要有他一句話,我借路的目的也就達到了。滿意的將心中的包袱放下,我開始認真的陪著他欣賞海景,偶爾也在他指點江山的時候小心的插上一嘴,直到將被哄的舒舒服服的老爺子送上了車,我才身心俱疲的回到了中環。
當我拎著兩份漢堡走進思囡時,已經到了午餐時間,就在我站在電梯前猶豫著是不是要將漢堡分給樸慧姬一份時,突然打開的電梯門卻將她和一位青年才俊一起呈現在我的麵前。樸慧姬手中的紅玫瑰將我晃的一陣發愣,好半晌才很沒營養的問她“吃過飯了嗎”?
樸慧姬顯得有些局促,剛想開口說話,他旁邊的青年才俊就伸出手向我主動地做自我介紹“你好葉先生,我是中港銀行的周祥東”。“你好”,我麵無表情的和他握了下手後,從他們身旁繞開走進了電梯,在門關上前向樸慧姬笑了笑“玫瑰比天堂鳥適合你”。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這樣一句話,好像我以前是很希望樸慧姬打開心結的吧?
我帶著一絲莫名奇妙的感覺剛剛走出電梯,樸慧姬就就從另外一部電梯裏追了出來,輕輕地拉著我的袖口說道“對不起”!“嗯?”我轉過頭看著她那可憐的樣子,不知所謂的解釋“怎麼了?你別誤會,我剛才那句話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說你手裏的玫瑰很漂亮”。說完,任由她拽著我的袖口,我故作輕鬆的向辦公室走去,心裏卻止不住地犯嘀咕,貌似這件事跟我沒什麼關係吧?而樸慧姬因為猜不透我的想法,隻得繼續忐忑的解釋“周先生是幫一個客戶來做谘詢的,他有個朋友想請思囡幫忙做IPO……”
或許是午餐時間的原因,閣子間有些冷清,這使得樸慧姬的聲音顯得格外蕭索。我忍不住憐惜的安慰她“你別多想,我真沒有別的意思。況且你的私人生活我也無權幹涉,隻要你開心就好”。可能是我的表情起到了一定作用,樸慧姬停止了解釋,亦步亦趨的跟著我走進了辦公室。
關上辦公室的門,樸慧姬立刻放開我的袖口,乖巧的跑到一旁去幫我泡茶。“你吃飯了嗎?”我看著她背對著我彎下的腰身“剛才周祥東是不是想請你吃飯,你把客戶丟在外麵好像不太禮貌吧”?樸慧姬聽了我的話後明顯的顫抖了一下,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將茶碗放在我麵前解釋道“不是那樣的,我和周先生沒什麼……”。“不用解釋”我打斷她的話,將漢堡和茶統統推到她麵前“吃吧,本來就是給你買的。可能有點涼了,你將就下吧”。
樸慧姬詫異的望了我一眼後,條件反shè的道了聲謝,連忙又去重新泡了杯茶遞給我,才坐在我對麵開始應付自己手中的漢堡。我欣賞著樸慧姬那貝齒輕啟的樣子問道“周祥東是想幫上海一間叫作龍凱的公司做谘詢吧”?“是”樸慧姬放下漢堡,忐忑的回應“我們之前隻見過三次麵,每次他都邀請我一起吃飯,我不太好拒絕,所以才答應今天和他一起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示意她放鬆下來解釋道“其實龍凱的老板在前幾天跟我見過麵,也透出他想在聯交所上市的意向。他當時想讓我幫忙跟姐姐溝通下,我沒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