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球!”“別帶了!開大腳!”
“cāo,你以為你是馬拉多納啊!”
“胖子!打門啊,”
“小樣兒腳真臭,你踢球還是踢人呢!”
好像是男人就很容易愛上足球吧,隨著世界杯開幕的rì子一天天的臨近,雲洲城出現了一陣足球熱。我和楊燦他們每天放學總要在學校踢上一陣。我很喜歡一邊踢球,一邊大聲地嚎叫,很爽,很男人。
這屆世界杯在我的記憶力隻有兩個畫麵,一個是英格蘭點球輸給德國後加斯科因抱著萊因克爾的哭泣;一個是馬特烏斯親吻大力神杯時那一臉堅毅的表情。或許隻有這樣的畫麵才能稱作永恒吧。
暑假的一個下午,我和胖子一邊往家,一邊討論這誰的腳更臭,突然聽到一聲似曾相識的叫聲“前邊那倆小崽兒!站住!”。
我轉過頭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還真是老熟人——馬臉和矮子。他們身邊還有三四個大個子,一起囂張的看著我們。看這架勢肯定是來尋仇的啊。現在馬臉已經畢業了,聽說要去當兵,估計是想報了仇就走,讓我們以後想找他也沒地方找。我說怎麼老一陣子沒看見他們呢,感情是在這兒等著呢。
“跑!”還沒等楊燦反應過來什麼事情,我抓起他就跑。好漢不吃眼前虧,人家人多咱當然隻有跑的份了。我就是一普通人,又不是成龍,何況成龍見了人多還跑呢!
馬臉等人看見我們要跑,全朝著我們追了過來,手裏還拿著木棍鐵棒之類的。看來今天是準備給我們“鬆骨”的。要是讓他們追上,我和胖子最近一段時間是別想再踢球了。
馬臉叫來的大個們這個時候還真派上用場了,沒跑多遠就追了上來。胖子比我跑的慢了點,被人一個飛踹撂倒在地上,緊接著那夥人手裏木棒鐵棍就向他身上招呼。我無奈的停下來,反身向追我的一個大個撲去,想奪下他手裏的鐵棍。
大個反應很快,一棍子向我肩膀抽過來,嚇得我趕緊往側麵閃,反手相去抓鐵棍,手還沒伸到,背後就被人結實的敲了一棍子,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人們總說的悶棍看來就是這個意思。
我也不回頭,一把抓住眼前這個大個的鐵棍使勁往自己手中拽過來,同時一腳向他褲襠部踢去,在他痛苦的用雙手捂襠的同時,我拿著剛到手的鐵棍轉身使勁掄過去。他們不敢打人的要害不代表我不敢,於是棍子劈頭蓋臉的朝剛才偷襲我的人砸去,當然我同時也在被別人用棍子問候。但我沒有回頭再去和背後打我的人糾纏,因為他們人多,我隻能和眼前的人死磕,把後背挨的打全算到他身上。其實這就和做人做事一樣,一心不可二用,抓住眼前的就是夠本,如果總想著周圍,到時候什麼便宜也占不到。
在我一陣瘋狂的鐵棍下,兩個小子被我開了瓢,我趁他們楞神的當口,又一次抓起楊燦落荒而逃,我能打倒兩個的前提是他們不敢下重手,如果他們要真急紅眼的話,我跟楊燦今天恐怕就要交到這兒了。
我們不敢馬上回家,怕家裏大人看到身上的腳印子和臉上的瘀青,於是跑到了亮子的理發館。我和楊燦經常來他這裏剃頭,他年紀也不大,一來二去我們就混熟了。我們這狼狽樣當然要來他這裏收拾下了。
亮子店裏沒客人,自己在椅子上擺弄收音機,一看我們的樣子就明白了,好笑的問“你們唱的是哪一出啊?葉子,你也有被人揍得時候,當初你收拾馬臉的時候不是挺厲害的嗎?”。
我也不跟他客氣,走到臉盆邊洗了洗,然後坐到他身邊跟他講了剛才發生的事。“幸虧我聰明,要不然我和胖子今天就的被人當衣服縫了。”我講完後感歎,“估計倆崽子明天還得堵我們,我明兒帶上刀,直接廢了他們,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這虧呢!”。
楊燦可能對剛才的事情還心有餘悸,在一邊呆呆的坐著。亮子本來一直笑著聽我講故事,但聽完我這句話,臉突然沉下來,認真地對我說:“葉子,你還小,打架沒人說你,但是你手太黑,萬一出了人命,你一輩子就毀了。”這話用你說,我倆輩子加起來歲數比你還大,這我還不明白。我在心裏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