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蟾再次拜別叔父,往往禮教森嚴的家中,家飯都成了難以奢望的事情。
白玉蟾去了醴泉居,正宗的長安菜,那裏的玉露、玉髓都是用醴泉的甘泉釀成的。
一進大堂夥計便認出了白玉蟾,他熱情的跑到白玉蟾麵前說道:“白公子您可來了。”
“哦?”白玉蟾好奇的問:“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包間都準備妥當了,就等您來了,快請快請。”夥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熱情的挽著白玉蟾往包間裏走去。
一走進包間,一桌菜,兩壺酒,一個人,早已恭候在那。
八寶豬,白丸子,燴鴨腰,葫蘆雞,醴泉居拿手的硬菜都在桌上。
這兩壺酒當然就是玉露和玉髓了。
而請客的人白玉蟾一眼就認出來了,因為是他的好朋友。
錢全開。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白玉蟾一邊做到錢全開身邊挽住他的手說道。
“一般在遇到大場麵的時候,你一定會提前犒勞一下自己的肚子,你一向待他不薄。”錢全開笑著說道。
“哈哈哈,那你明知道我晚上有要事,還叫了兩壺酒。”白玉蟾也笑著回複道:“你難道不知道摻著喝酒容易醉嗎?”
“如果兩壺酒你就喝醉了,那你便不是我認識的白玉蟾了。”錢全開笑道。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感動他的往往不是錦衣玉食,往往隻是理解和信任。
錢全開理解他,他也信任錢全開。
“給我再加一盤溜肝尖。”白玉蟾大聲吆喝著。
“咦?”錢全開好奇的的問道:“你不是一向最不喜歡吃髒器麼,今天怎麼想起吃肝了。”
白玉蟾笑了笑說道:“吃肝好啊,明目,我這雙眼晴得好好補補了。”
錢全開好奇的看著白玉蟾,他知道上次一別,這中間又發生了許多跌宕起伏的事情。
“想必你這邊已經有些三王爺的眉目了。”白玉蟾突然問道。
話題突然一轉,錢全開愣了愣隨即說道:“這幾天三王府確實有些古怪。”
“哦?”白玉蟾道。
“王府這兩天進出了很多外人,像是大采買一樣,什麼都往王府裏運。”錢全開說道。
“那看來他們說的應該沒有什麼毛病了。”白玉蟾自言自語道。
“他們?”錢全開問道。
“他們,演這場戲的人。”白玉蟾道。
“你說演戲?”錢全開充滿了疑問。
正在這時,夥計端來了溜肝尖,擺在桌上道:“溜肝尖,二位請慢用。”
白玉蟾興衝衝的提起筷子夾了一片溜肝尖,遞到嘴中反複咀嚼,此刻他們閉起雙目,好像在享受著這份美味。
錢全開隻好按耐住自己的疑慮,苦笑著看著眼前這個長不大的孩子。
白玉蟾沉吟良久才睜開眼睛說道:“這肝兒的口感是真差。”
錢全開哭笑不得。
“但是。”白玉蟾說道:“今晚這場戲,一定很精彩。”
說完他又加了兩片溜肝尖塞進口中。
放入口中之後他放下筷子,閉上雙眼,又開始的品味之路。
錢全開知道,今晚一定會有大事發生,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白玉蟾了。
他一邊微笑著一邊拿起玉髓,給白玉蟾滿滿的斟了一杯酒。
白玉蟾像是獵犬一樣,一問道酒香,就伸出右手接住酒杯,將錢全開剛斟滿的酒一飲而盡。
“酒是好酒。”白玉蟾還是閉著雙眼說道:“肝也真他媽是難吃的肝。”
錢全開又笑了。
酒杯又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