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雲泊拿眼睛掃了一掃,看見金環在一邊凝神聽得也很仔細。
她便道:“唉,這個說來可是倒了黴了。我這表兄,原是有一門親事的。
那姑娘家裏麵開了好幾家鋪子,和我表兄不止家世相當,人才模樣也都甚是登對。
去年不是眼看著就成親了,誰知道那姑娘家裏進了賊匪,一夜之間一家子好幾十口全沒了。
你說我表兄攤上這種事兒不是已經夠倒黴的了吧?也不知哪個挨千刀的,在背地裏瞎造謠,說我表兄克妻………”
說到這裏的時候,展清顏和金環都忍不住噗呲一下子笑出來了聲音。
看見柏雲泊不解地望著她,展清顏強忍了笑道:“柏姑娘請見諒,這件事本來是挺悲慘的,可是你講得很好笑,我就沒忍住……沒事兒,你接著講。”
柏雲泊便接著道:“不知道哪個天殺的說我表兄克妻……”
展清顏和金環又沒忍住噗呲一聲,笑成了一片。
展清顏笑了一陣道:“柏姑娘,你說話實在是太有意思了,管說閑話的叫挨千刀的,天殺的。我倒是不常聽到,覺得甚是好笑。你繼續講,我倒是樂意聽得緊。”
柏雲泊繼續道:“也不知是怎麼整的,反正後來他們就都說我表兄克妻。展小姐,你在府裏不知,外麵的這些人說起閑話來多不講理。我表兄還沒成親呢,哪裏來的妻!又克的哪門子妻!”
柏雲泊喝了口茶水,做憤憤不平之狀。
展清顏和金環又都是笑彎了腰。
緩了一陣子,展清顏方才道:“人家說你表兄克妻,也不算全錯。你表兄與那姑娘家訂了親,而且馬上就快成親了,就算是未婚夫妻。畢竟這未婚妻也算是妻。所以克妻是難聽了點,但沒有全錯。”
“小姐,我倒不這麼看。那位姑娘死後的排位可進了你表兄家的祠堂?”金環問柏雲泊道。
這事兒柏雲泊那天也沒細問,她上哪兒知道去啊。
不過她可不敢說她不知道,自家表兄這麼大的事兒,她不知道,那豈不是露了餡了。
她搖搖頭:“沒有。”
金環便道:“那算什麼妻!這起子亂嚼舌根的是沒遇見我,我這眼睛裏可不揉砂子,定叫他們好瞧!”
這話說的可就有點不合常理了,引得展清顏納悶地瞧向金環:“這事兒怎麼能遇見你,離咱們那麼遠,伸杆子也打不著。”
金環也不知道剛才怎麼就一時失言,反應過來忍不住一張俏臉泛了紅,為自己辯白道:“我倒不是說這一件事我能遇見,我是說這種相似的事兒,要是遇見那起子亂嚼舌根的小人,我就要他們好瞧!”
雖然這個好瞧柏雲泊不知到底是怎麼個好瞧法,柏雲泊在心裏倒是確定了兩件事兒:
一,這個金環確實是對張耀祖有點意思。
二,這個金環還挺潑辣,張耀祖真要是和她成了,還真是娶了個良妻。
不然就張耀祖那傻乎乎的樣子,早晚都得讓人騙了去,若是娶到金環,保證能給他裏外整治得服服貼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