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今日,他比平日刻苦,多練了一個時辰,童媽媽站在門口嘉許地點頭,要抱月將院子裏的小爐子點起來,把廚房的送來的粥飯溫上,等莊主練好再吃。
吃罷早飯,他照俐在莊子裏溜達一圈,遇見了意娘帶了丫頭玉棋,說剛要去貞兒那裏串門。
意娘知他喜歡自己彎彎的眼睛,對著他總是笑意盈盈:“莊主不去妾身的院子裏坐坐嗎?妾身最近繡了個香囊還沒有拿給莊主呢。”
他隨了意娘回到杏春院,意娘的房間一如往常般的潔淨雅致。
玉棋看了壺鐵觀音給他,綠茶的香氣氤氳開來,意娘的彎彎的笑眼兒溫柔地望著他:“莊主喝一點茶,妾身的香囊還差幾針收針,等下繡好了拿給莊主。”
說著自櫃子裏取出來寶藍的香囊,圖案已經成型,繡了個鴛鴦戲水,再補上幾針鎖邊兒就能戴在莊主的身上了。
意娘素白的手在五顏六色的絲線裏撥了幾個來回,挑了金色的穿在一枚銀針上,在烏黑的頭發裏引了點桂花油,便坐在石景熠的對麵繡了起來。
意娘白白淨淨的小臉上帶了點粉粉的羞意,因為她知道自己現在嫻靜雅致的樣子很美,每逢這個時候,莊主都會撲過來……
然而直到繡完,才發現莊主竟然隻是喝著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都沒有看向自己。
她有點意外,但依舊是笑意盈盈地把香囊拿給莊主看:“莊主,妾身繡的鴛鴦戲水好不好看?”
石景熠看了一眼,隨便地點了點頭。
“那妾身去裝點香料,給您掛在身上吧。”意娘笑道。
石景熠身上原是掛了個香囊,是貞兒幾天前送他的,裏麵裝了月桂的香料,意娘一眼便認出來了,貞兒前兩天繡的時候她還看見來,繡的也是鴛鴦戲水。
意娘不動聲色解了下來,將裝了茉莉香料的香囊給莊主戴上了。
這樣兩個人身上的香氣便都是一樣的了。
石景熠平日裏是將這些小心思看在眼裏的,有時會竊喜,有時也不理會。都不似今日,全沒看在眼裏。
意娘平日裏都是溫溫柔柔的,在歡好一事上從未主動過,今日看莊主一副神思不在自己身上的樣子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石景熠也沒注意佳人不歡喜,隻覺得平日裏意娘的屋子清淨潔致,今日卻不知為何好像有些熱,令人坐不住。
正想著是不是衣服穿厚了,窗外忽然傳來一陣笑語嚶嚶,石景熠不知不覺就循著笑聲出去了,全沒注意意娘在身後捏著帕子掉眼淚。
意娘送出門去,老遠就聽見晚晚咯咯的嬌笑聲,一見莊主果然就衝了晚晚的院子走了去,心頭便泛起說不上來的恨意。
海棠院的大門開著,晚晚帶了臘梅正在院子裏踢毽子,穿了粉緞子的短打衣裙,一雙穿了粉色繡鞋的小腳上下翻飛,不知有多俏皮靈動。
石景熠便駐足停了下來。晚晚一眼看見他來,忙奔了過來:“莊主!”
一頭便紮進了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