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是做好的局吧,陽風館在柳州也不是開一天兩天了,是日進鬥金的地方,得來的錢多暴那也都是尋歡客們給送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要是靠做局騙錢也混不這麼長時間。”
“從明麵上來看,陽風館消費高,裏麵就是掉進個蚊子腿兒也能變成龍肉肉兒。我一開始也是這麼相信了,所以說這個丫頭五百兩,我嫌貴也沒辦法,問他開價多少,那玉容公子看我有掏錢的意思,馬上口風一變,又提到了打碎的花瓶子。這個也可以當成坐地起價的一種手段。問題在於這個價起的太高了,咱們倆就算是把路費搭進去要飯回去也掏不起了。”
“我想和他們講講價,那個瓶子他們說值了千金就千金?他們說是古山妮兒弄碎的就是古山妮兒弄碎的?先把那丫頭找來對個質,也好見見那孩子,咱們追著她跑了一路連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及至我見了那孩子,我覺得不可能有人臨時起意去花五百兩買這樣一個灑掃丫頭,除非是有意,知道有人一定想買回她,囤在手裏奇貨可居,再去想玉容公子坐地起價的行為,就知道是故意在坑咱們的銀子,不是想借著這孩子隻坑咱們一筆,是想直接把咱們坑空了,五百兩同意,他會覺得咱們還有實力,加了個花瓶子一步步探咱們到底能花多少。所以,我打消了討價還價的念頭,索性和他說不贖了,先回來了。”
柏雲泊一口氣兒說完,又拿了杯子喝茶。
展珂邊聽邊擼線索,也開始補充疑點:“一般來說,大戶人家買個丫頭,可能會有主人相看,但賣丫頭小廝這種事情,主家是不會親自和買家商談的。想贖回的丫頭小廝除非是主人貼身的,有多年感情,主人或可出麵和他們家裏人見麵,這種都是象征性的給點贖身銀子,很多主人給的賞反倒比贖人銀子多多了。而一些尋常的小廝丫頭贖回去,都是府裏管事兒的先征求主人同不同意放人,同意了管事兒的和他們家裏談好了贖身銀子再知會主人一聲,臨走之前小廝丫頭去給主人磕個頭道別,有體麵的主人還會給點賞。”
“這個玉容公子雖然不是什麼正經人家出身,在這柳州城的排場可隻比大戶人家的大,這種事兒也肯定不是第一次經手,可他為了一個剛買來的丫頭不但親自與你議價,還坐地起價,這件事兒…看起來不單是想坑咱們的銀子,還像是他想親自為難與你。”
“所以,他必然是先知道了咱們要買這個丫頭,所以搶先一步買下設了這局。”展珂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雲兒,那個玉容公子可是咱們舊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