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雲城異常炎熱,高懸的豔陽使空氣都在扭曲。
走在繁華的大街,抬頭是一座座高樓,放眼是行色匆匆的人群與川流不息的車輛。
一小夥扯著脖子上的領帶,汗水打濕精心打理的發型,他這周已經被五家公司拒絕。
他摸了摸兜裏僅存的二十塊錢,不禁發愁。
“二十塊,省省應該還能再撐兩天,明天還有麵試,隻要找到包吃包住的工作,就餓不死。”
情緒低落的他,身後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小夥子,算命嗎?”
他雙手插兜,頭也不回的往前走,“老人家省省吧,不說準不準,你看我像是能付得起錢的人嘛。”
“姓名:葉磊,年齡:23,從小倒黴,沒一家公司能幹過試用期。”
“自從被上家公司炒了後,就一直麵試碰壁。”
“你那二十塊錢拿去買車票回老家吧,麵試不會過的。”
小夥子猛地回頭,驚訝的看著距離自己不到三米的小攤位,明顯,這位失業青年正是算命先生口中的葉磊。
葉磊來到攤位麵前,隻見一支寫著“窺天之一角”的竹棍旗,一張貼著“張半仙”銘牌的長形桌子與一位搖著破扇的老人家。
“張半仙?電視劇現在都不演這一出了吧,說吧,在哪搞到我的資料的?”葉磊戲謔的說道。
張半仙一臉平靜的看著葉磊,一聲不出。
葉磊終於發現了異常,街道居然變得空蕩蕩,沒有一絲聲音與半個行人。
“這……怎麼回事?”
葉磊一臉驚恐,以他九年義務教育根本解釋不通這個現象。
“老夫隻渡有緣人,你是我最後一攤,以後你就代我在這擺攤吧。”
張半仙激動得聲音發顫,但雙手並沒有閑著,一隻手將葉磊摁在桌子上,另一隻手兩指並攏緩慢伸出。
兩指在葉磊視角逐漸放大,最終落在他的額頭。
頓時腦海轟鳴,天旋地轉,陷入了黑暗。
也許很久,也許刹那。
葉磊睜開眼睛,打量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依舊車水馬龍,隻是自己腦海中多了一段零零散散的記憶。
“天命係統?”
“每日一攤?”
搞清現實的葉磊懵了,這是什麼古怪的事情。
他居然被一張算命桌綁架了,隻有每天為一個有緣人算命才能離開。
這荒謬的事情估計報警都不能受理,而且容易被人反手拉進精神病醫院治療。
葉磊暗歎:‘算我倒黴,隻好隨便拉一個忽悠忽悠了。’
倒黴,但不是完全倒黴。
在張大仙的記憶裏這裏可以遮風擋雨,外麵多熱,這裏都涼風習習。
桌子上有張半仙‘作古’前留下的兩件寶物,而銘牌也已經變成了“葉半仙”,萬事俱備隻欠開張。
於是葉磊開始人生中第一次被迫營業。
“算命咯,算命咯,隻需20塊。”
……
“算命咯,算命咯,隻需15塊”
……
“免費算命,快來看,快來瞧。”
讓葉磊沒想到的是,經過半小時的拉客,營業額為0。
“不可能!都免費了,居然還沒人來,瞧不起誰,今天我非要開出一單。”葉磊不服輸的想到。
轉眼到了放學時間,街道對麵是一所小學。
接送的家長將道路堵得水泄不通,人流達到了巔峰。
葉磊並不能起身或者離開,隻能不斷揮舞著竹棍旗與呼喊,企圖引起他們的關注。
直到一個路人從他身體穿過,他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張半仙記憶裏可沒這段,我亡了?’葉磊驚恐。
不過這猜測很快就被現實擊破。
一位家長來到桌前,帶著哭腔,在自己胸口比劃了一下,說:“你在這裏擺攤有看到一個個子那麼高,背著黑色凹凸曼書包的孩子嗎?”
她已經著急得失去思考能力,她所描述的特征在學校裏一抓一大把,還不如將照片給別人看。
“你能看到我?”葉磊激動地抓住那人雙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