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講你知(2 / 3)

醫生寫完病例,抬頭看看我,又看了一眼葉思遠,說:“不住院問題也不大,隻要按時吃藥,按時塗藥膏,每天堅持掛水就行,如果覺得來醫院不方便,就把藥開回去,到社區醫院掛也行。”

我拉住葉思遠的袖子說:“別住院了,在醫院我會睡不著的。小區邊上就有一個社區診所,我可以去那兒掛水。”

葉思遠想了想,同意了,又問了醫生有什麼注意事項,醫生一樣一樣地說給他聽,我看他聽得很認真,不停地點著頭,最後醫生讓我們去繳費取藥,直接去輸液室打點滴。

呂醫生一直陪在我們身邊,這時她對葉思遠說:“小遠,我陪你們去吧。”

葉思遠低頭看看我,臉有些紅了,點頭說:“好,謝謝你,呂阿姨。”

我在醫院大廳裏等待著,呂醫生陪著葉思遠繳了費,取了藥,又把我們送到了輸液室,直到我躺在躺椅上,打上了點滴,她才告辭離開。

葉思遠謝過呂醫生,送她走了出去,一會兒後又回到輸液室,坐在了我身邊。

他微微俯身看了看我的臉色,抬腳替我把薄毯往上拉了下,又抬頭看看點滴的速度,接著就坐直了身體,一言不發地看著我。

冬春交替時節,感冒發燒的人很多,輸液室裏人滿為患,葉思遠穿著一件深灰色休閑外套,兩隻空袖子垂落身邊,有許多輸液的病人和陪同家屬驚訝又好奇地打量著他,葉思遠麵色如常,隻是低垂著眼睛,眼神深深地望著我。

我伸手蓋在他大腿上,對著他輕輕地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別擔心。”

他輕輕地笑了一下,笑容裏帶著一絲苦澀和無奈,說:“小桔,你睡一會兒吧,我幫你看著點滴,快掛完了我會叫護士來換的。”

我的確是困了,聽了他的話就閉上了眼睛,隻是手依舊撫在他的大腿上,我的手掌能體會到葉思遠腿上暖暖的體溫,那就像是一股力量,經過指尖,傳遞至我的心裏。

掛完點滴已是晚上8點,葉思遠叫醒我,我們打車回了家。我的身體依舊疲勞乏力,熱度也沒有退下來,全身上下瘙癢難耐,我知道這都是正常的,也不敢去撓,脫了外套長褲就爬到了床上,眼睛一閉又昏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我覺得有人把我架了起來,好像有一隻溫暖的手在替我脫貼身的衣褲。我強撐著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是靠在葉思遠的身上,他挺著背脊坐得很直,左腿屈起、踩著床麵作支撐護著我,讓我麵向他倚在他的胸膛上,右腳則探到我身後,在解著我的Bra扣。

我身上的長袖襯衫早已經被他脫了下來。

這樣的一個姿勢,我幹脆伸出雙臂,緊緊地抱住了他,葉思遠停下了動作,怔了一會兒,片刻之後又繼續做起來,他為我除下所有衣物,在我耳邊輕聲說:“小桔,乖乖躺下,我幫你擦一下/身,還要抹藥呢。”

“哦……”我應著他,很不舍地鬆開懷抱,又撲到了床上。

一會兒後,我聽到了輕微的水聲,還有織物絞動的聲音,翻了個身,才發現葉思遠不知何時已經將盛著熱水的臉盆帶進了房間,放到了地上,他正低著頭用腳在臉盆裏絞著毛巾。

絞完後,他右腳夾著毛巾坐回了我身邊,抬起腳替我擦起了身體,他的動作很輕很柔,卻格外得認真仔細,一邊擦一邊叮囑著我翻身,沒有漏過我身上任何一寸皮膚。

他一遍一遍地絞毛巾,一遍一遍地替我擦身,一遍一遍地推著小車去衛生間換水,我覺得非常舒服,身上暖暖的,心裏也暖暖的,連身上發出來的紅包塊帶來的瘙癢感也不那麼強烈了。

擦完身,我突然感覺背上某個地方被一樣冰冰涼涼的東西碰了一下,身子一顫,我慢慢坐了起來,發現是葉思遠右腳夾著棉簽,左腳夾著管狀藥膏,在替我抹藥。

“我自己來吧。”我的手去拿他左腳上的藥膏,我全身都是紅包紅痘,他用腳來抹,得抹到什麼時候去呀。聽到我的話,葉思遠把左腳往回收了一下,腳趾勾攏了一些,更緊地夾住了藥膏,他搖著頭對我說:“你休息一會兒吧,我來。”

“葉思遠,我自己去洗手間抹,這樣會把床弄髒的。”

“沒事,我可以的,床單髒了我會洗,你隻管躺著就行。”他的表情很認真,語氣也有些嚴厲。我不吭聲了,幹脆乖乖地坐著,讓他在我身上抹著藥。

身上東一處西一處地瘙癢著,我忍不住伸手去撓,葉思遠一下子就伸腳阻止了我,聲音低沉:“小桔!你忘了醫生的話了,不可以撓,會留疤的。”

“可是好癢啊。”我皺著眉叫起來,“葉思遠,我好難受,全身都難受,我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