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攬著他女友的肩,另一隻手和他女友的手緊握在一起。
我的心裏有些失落,但很快就趕走了這些念頭。我是和葉思遠在一起,葉思遠就是這麼個人,一輩子都會是這樣的身體,隻要和他在一起,我必須要習慣他和別人的不一樣。
何況,葉思遠愛我的心,我相信誰都比不上。
所以,並沒有什麼好遺憾的。
路上,我問葉思遠要不要吃東西,或是喝水。
他搖頭,我知道,他不願意在我們班同學麵前,自己用腳吃東西,他更不願意,在我們班同學麵前,讓我喂他。
我們班同學都知道我和葉思遠在交往,而且他在學校裏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他們看到他,都表現得很友善,我覺得挺欣慰。隻是班裏有個別男生心態不太好,我聽王佳芬說,隻要我不在,他們經常會私底下討論我和葉思遠的事。
這幾個男生,在我大一上入學時,輪番追求過我,隻是,我一個都沒答應,甚至連普通朋友都沒有和他們做。他們一直都對我抱著幻想和希望,我懷疑自己甚至是他們SY時性幻想的對象。如果我一直單身,他們也不會有什麼想法,偏偏,一個學期後,我和葉思遠走在了一起,他們就開始極度得不平衡。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樣一些人,覺得殘疾人,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健全人,哪怕他在某些領域特別出類拔萃,或者性格品質特別堅毅,特別優秀,他們還是覺得,他就是一個殘疾人,是一個廢物。
和這些人,我無法溝通,他們誰都不會知道葉思遠的好,不會知道他的人格是多麼高尚,他的為人是多麼堅強。
我想,隻要我自己知道就行。
終於到了目的地,我們都下了車。我幫著葉思遠把背包背到他身上,他穿著一件薄款的Columbia長袖衝鋒衣,顏色綠白相間,下穿藏青色運動褲,腳蹬一雙黑色的休閑鞋,沒有穿襪子。
過了冬天,葉思遠都是光腳穿鞋的,他的腳,就是他的手,出門在外,有好多事都需要他用腳去做,他的鞋穿脫也很方便,這是他十年來摸索出的經驗。
班長去售票處買了團隊票,然後把纜車票和景區門票分到我們手裏,說:“大家自由登山,不用在一塊兒,畢竟走路都有快慢,午餐自理,下午4點在半山腰的鈴鐺旅館集合,門票背麵的地圖上有標示,到時一起用晚餐,再討論看看晚上要不要組織活動。”
我應了,回頭朝葉思遠笑,說:“走!葉思遠,爬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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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隨著大部隊在纜車處排隊坐纜車。
鈴鐺山海拔不低,從山腳到半山腰是有纜車的,大概到450米高處,之後的路,就要靠自己爬了。
我故意和葉思遠拖在最後,纜車是4人一車的,我想和他兩個人單獨坐一個車。
王佳芬在隊伍前麵,不停地回頭朝我看,我朝她揮揮手,指指自己,又指指葉思遠,意思就是我得和葉思遠單獨活動了,她有些失望,但還是朝我笑笑,回過了頭去。
等到大部分人都上了纜車,唐銳走到我們身邊,他說:“葉思遠,別忘了,要去峰頂拍照呀!”
“一定。”葉思遠點頭。
唐銳笑笑,看看我,就鑽進了纜車。
我看著他們的車廂順著軌道緩緩往上,對葉思遠說:“我怎麼覺得他怪怪的呀,老要叫你去峰頂拍照。”
“我也不知道。”葉思遠搖搖頭,說,“也許那裏風景的確是特別好,他怕我們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