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那天,我在Olive跳舞,這一天,一共有5個鋼管舞女郎,分散在舞池的五個升起的台麵上。
最中間的是婉心,她身材最好,跳得最High,我則在頂頂角落的一個台麵上。
我跳鋼管舞是向婉心學的,婉心是專門去培訓過的,由於海拔的差距,我跳得很一般,頂多是心情好的時候會扭得奔放一點,平時就是隨便動動就交差了。穿著9公分高的鞋子在1米5高,直徑1米5的圓形台麵上跳舞,我心裏還是有點兒發怯,這要是摔下去,不死也是個癱瘓呀。
我以為那天就像是平時一樣跳舞,結果,從我腳下扭動的人群中,我看到了馮嘯海——就是葉思遠的痞子男室友。
我心中一驚,強裝鎮定,我化了那麼濃的妝,馮嘯海又沒見我幾回,說不定就認不出來了。可是,世上沒有那麼好的事。一場跳完,我下了台後,馮嘯海就湊到了我身邊,我看了他一眼,他笑起來,說:“陳桔,真的是你!”
我一腦門汗,本來想說:你認錯了。
想想還是算了,我對他說:“行個好,別說出去,學校知道了會被處分。”
他了然地點頭,又問我:“思遠知道麼?”
葉思遠……
我抬頭對他說:“我和葉思遠已經沒有關係了。”
他說:“怎麼會呢?你們分了?”
“我和他什麼時候好過了?”我覺得奇怪,“你有一個月沒看見我了吧。”
“這倒是,不過吧……你來我們寢室那幾天,思遠很高興的,上課時臉上都掛著笑,晚上你走了他也會一個人傻嗬嗬地樂半天。我和他住了一年多了也沒見他那麼開心過。後來你不來了吧,他變得特消沉。”
真的嗎?我在心裏想,葉思遠,我又心疼你了。
我相信,他也是有點兒喜歡我的,隻是,他的傷太深太深了,深到他根本就不敢來喜歡我,他打從一開始,就認為我們是不可能的了。
平安夜跳完,我和婉心卸了妝,裹上大衣去找了家網吧,婉心居然還能興奮地打遊戲,我已經累得癱在椅子上睡著了。
天亮以後我回寢室,寢室白天是沒有熱水的,我隻得去公用澡堂洗了個澡,然後回來補眠,下午再去上課,傍晚時我去食堂吃了個早餐+中餐+晚餐,就和婉心一起又出發了。
我相信馮嘯海,不會把我跳舞的事說出去,我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但沒想到,這廝回去以後,直接就告訴了葉思遠。
所以,在12月25號晚上,我穿著聖誕小背心小短裙,戴著聖誕帽,在台上跳舞時,看見我腳下正向我慢慢走近的那個人,我嚇得差點掉下台。
迪吧裏麵光線不算昏暗,但是霓虹燈閃得人眼花。
我在高處,就看到葉思遠的臉在忽明忽暗的光影照射下,顯得沉靜如水。
他穿得很帥,一件短款的黑色呢料修身外套,挺括的質感、幽深的黑色讓他整個人顯得高貴神秘,就像是故事裏的吸血鬼王子。他的袖子塞在上衣口袋裏,在人擠人的舞池中,不仔細看,不會發現他與別人的不同。甚至,我還看到有好幾個小姑娘向他投去了曖昧的目光。
葉思遠一直抬頭注視著我,這眼光太有殺傷力,我突然就覺得呼吸困難,連腳步都移不動了。
婉心在中間的舞台上發現了我的異樣,她朝我投來詢問的眼光。
我心虛地移開視線,不知道要怎麼對婉心表示。
誰能教教我!!該怎麼樣在葉思遠麵前跳鋼管舞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