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歎道:“‘龍雀’生好一出‘瞞天過’之計,騙過了朱擎天,也騙過了天下人…”
“老馬”麵無波瀾,待其說,沉吟道:“老夫殘軀,又惹得‘蛇域’之人金身大駕,是慚愧呐…”
那人頷首道:“生還能識得小小‘蛇域’之人,敖烈榮幸之至…”
“原來如此,‘閣下是‘蛇靈’之首,鷹笛敖烈。”“老馬”嘴角含笑,扯了扯衣襟。
“生竟我,令晚輩誠惶誠恐。生英風蓋,當年出手救我‘蛇君’,如此大恩‘蛇域’不敢有忘。”青衣人臉上無前狂傲之色,繼續說道:“生不負故人之托,將岐王之後撫養成人,如此大義可謂感天動地…”
“老馬”擺了擺手,沉半晌緩緩說道:“老夫你心意,但我十年來不問事,早已看破紅塵。岐王之子,老夫絕不允其入江湖。”
敖烈吃驚道:“生是料事如神,竟已透我等用意。”敖烈頓了頓,著說道:“生十年前化身於此,超然外,不過我所,生日都會在他的飯裏入一粒丹藥,足以表明生之心。”
“敖烈昨日到‘蛇君’密令,上麵說的明明白白,當天下,陰陽倒轉,鬼夜行,‘蛇君’感生救命大恩,願以岐王之子為尊,奉‘龍雀’號令,圖大事。”敖烈說一躬。
“陰似箭,當年之事仿佛猶在眼前,‘小靈’也長大了…”,敖烈見“老馬”目柔和,便道他定是憶起了往事。
“二十多年前,老夫遊曆山水去到照國,眼望去皆是杜鵑丹,極為秀麗。那日我欲往點蒼山鶴雲峰拜會舊友,正巧撞上‘小靈’和娘親人追殺,鈞一發之際,我出手救下二人,後從氏口中得‘小靈’中了蛇毒,危在旦夕。”敖烈聽到此處,心下一緊,仿佛也到了那日的點蒼山。
“老夫見‘小靈’雖痛苦難當,卻是笑意盈盈,心有觸動,便封住其穴道,用內力穩住蛇毒。照國的蛇毒是毒辣,以我之力也未能祛除,江湖上除了‘蛇君’恐無第二人可解…”
“我帶著母女二人去往‘蛇域’總舵,請‘蛇君’為其醫毒。當年的‘蛇君’白鳳凰,在老夫相之下,終於應了此事,用‘蛇域’秘法為‘小靈’醫好蛇毒,並為徒。後來聽說白鳳凰豢養‘紅焰’不成反噬,臨終前將‘蛇君’之位傳於龐靈。老夫聽聞後亦是不勝唏噓。”
忽然,“老馬”臉色轉陰,森然道:“‘蛇域’向來崇拜螣蛇,用照古曲《聖龍祭》駕馭獸,以‘陰蛇蠱’控製門人。這些年在龐靈下聲勢愈隆,‘蛇域’總舵武人視為‘禁地’,擅入者會扔進‘毒’。龐靈因製伏‘紅焰’毒蛇,‘蛇域’門人尊為聖姑,江湖上卻為魔女,是也不是?”
敖烈“老馬”這番說辭驚的目瞪口呆,半天不過神,心悅誠服道:“‘龍雀’身在河穀,卻洞曉天下大勢,晚輩拜服之至。”
“老馬”冷哼一聲,譏諷道:“敖護法武功卓絕,手狠辣,逼得老夫自此無藏身之地,天道有定,徒呼奈何!”
敖烈身子一顫,賠笑道:“‘龍雀’之意,晚輩去後定會轉告‘蛇君’…”
“老馬”望了敖烈一眼,心想:“‘蛇域’聲威如此之大,絕非龐靈一人之功,這個敖烈也非等閑之輩…”想到這裏,使出“鬥轉星移”之法,身形一晃,手裏便多了敖烈的鷹笛。“老馬”見此笛是用蒼鷹翅骨製成,上有處音孔,正是罕見的星笛。
敖烈平日裏自恃武功高,橫行疆。眼下卻無絲毫反應之力,登時羞愧滿麵。。
“老馬”將鷹笛還敖烈,背轉身軀,無他舉。
“生之恩,山高水長,晚輩告退…”敖烈說,將鷹笛斜插身後,對著“老馬”恭敬一拜,而後沿羊腸小蜿蜒向下,沒入山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