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的喧鬧聲此起彼伏,大夥聊的火熱,車上的北方人居多,嘮起家常可謂是沒完沒了,白雷坐在一個靠窗戶的位置上,此時看上去他卻顯得寂寞些許。
“哎,小夥子,這是去哪出差啊!”一名很熱情的老大爺緊挨著白雷,見到白雷遲遲沒有說話,終於忍不住寂寞,主動搭訕。
白雷微微一笑,很誠實的回答道:“我是去上學。”
“哦?不像啊!”老大爺說完,還上下打量了一番。
白雷穿著的確不像學生,黑色的半截短衫,一條熨的平平整整的西服褲,腳上踏著黑色休閑涼鞋,看上去跟上班族無疑,又哪像那些學生,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
白雷也感覺自己的穿著過於正式了,尷尬的笑了笑:“我是一名大學生,穿這樣隻是我的習慣。”他雖然如此說,其實則不然,以前的白雷也是非常高調的一個人,不過自從這件事情發生之後,他走向了成熟,更是想用穿著,來隱藏以前的自己。
“哦,怪不得怪不得。”老大爺連連點頭,想了會又問道:“你這是去什麼地方啊?”
“Z省H市。”白雷簡單的回答了一句。
老大爺眉頭一皺:“呦,那可遠著呢,怎麼沒有買張臥鋪票啊?是不是沒有位置了?哎,現在這火車也真是的,動不動連個坐也沒有了。”他不聽的說著,似乎在自言自語。
白雷隻是賠笑,麵對老大爺的熱情,他也不好意思把其澆滅,隻能有一句沒一句的應和著。
從交談中,他得知這老大爺是名老戰士,還曾經參加過遼沈戰役,他說起來頭頭是道,很是火熱,還說那時打仗打的緊,大炮在天上胡亂飛,一開口就灌了滿嘴的泥土,所以大夥都很少說話。現在生活好了,一聊起天就停不下來。
白雷聽的出來,這老大爺並不是在胡編亂造,從心底對其也敬佩幾分,他看的出這老大爺生活很緊迫,也不禁對其報以同情。他清楚,不知道有多少老戰士,現在連生活都保障不了。
“喂喂,別睡了醒醒。”一個聲音把靠在座位上睡覺的白雷叫了起來,他睜開朦朧的眼睛一看,發現竟然是兩名警察。
這一下白雷利馬就精神了起來,整理了一下思緒,輕聲道:“怎麼了?”
“你叫什麼名字?”帶頭的一個胖胖的民警不停的打量著白雷,似乎想要察覺出什麼。
“我叫肖雷。”白雷想都沒想就說到,其實這是上車前他就打算好的。
胖警察捏了下自己的下巴:“肖雷?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
白雷尷尬的笑了一下:“真不好意思,我是去上大學的,前幾天家人為了給我辦理手續,都已經把身份證帶到Z省了。”
看到白雷說的自然,胖警察點點頭,但是他卻怎麼也覺得不自然,為什麼?因為白雷的穿著,整個車廂,窮人占了一大部分,就算是家境不錯,也不會穿成像白雷這樣正派。胖警察當車警已經十多年了,眼睛毒的很,這樣打扮的人,說白了,就是為了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