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省C市,下午十四點二十二分……
大雨已經下了三天三夜,沉悶的氣息籠罩著C市的上空,大街上行人匆匆,就連平日裏熱鬧的市場,此時都顯得冷冷清清。
C市綠園區正陽路28號,J省高級人民法院坐落在這裏,此時法院大門緊閉,幾輛警車停在門口,飽受雨水的侵蝕。
“現在,本庭宣判,姓名白雷,男,19歲,C市十一高中學生,於2000年6月11日對中國籍女子陶媛實施強暴……罪名成立,判處有期徒刑九年,剝奪政治權利三年……”當法官手中的判決書落下的時候,所有的狡辯都化為了烏有。
白雷的身體有些晃動,罪名成立四個字傳入耳中之後,他就已經聽不清任何的聲音了,也許回蕩在腦海中的,隻有母親的痛哭聲。
白雷,C市本地人,出生在一個不錯的家庭,母親是國企職員,父親經商。可謂是衣食無憂,但現在他所要麵對的則是九年的牢獄之災,親人,兄弟,朋友,同學……在這一刻,都會以另一種眼光來看待他。
“嘭!”鐵門的碰撞聲,讓白雷驚醒了過來,他的雙手觸摸著冰冷的牆壁,指甲與牆麵發出刺耳的摩擦著,他的手指尖已經是鮮血淋漓。
低著頭,並不能看見他的雙眼,但這並不是白雷的悔恨,而是他發自內心的一種憤怒,異常的憤怒。
仿佛又回到了6月11號,那一日,天很藍,剛剛高考完,很多同學還沒有從緊張的氣氛中緩解出來。但白雷一行兄弟,已經早早的開始張羅起同學聚會,也就是所謂的散夥飯。但白雷怎麼也沒有想到,這竟然是他邁向地獄的第一步……
土生土長的東北人,再加上一點點匪氣,很多兄弟都稱白雷為“敗類”這個外號已經伴隨他一輩子了。
白雷還清晰的記得,那是一個瘋狂的夜晚,那是一個酒肉的夜晚,不知有多少個同學都倒下了他的酒量之下,但他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陰謀已經向他bi近。
“吱嘎!”鐵門被打開了,兩個身著警服的年輕人走了進來,其中的一個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白雷,天已經亮了,該出發了。”他特意把白雷二字念的很重,聽起來就像敗類一樣,的確,現在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個敗類。
警員的話讓白雷從回憶中驚醒,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對方,一句話沒說,默然的朝外麵走去,沉重的腳步聲,響徹在長廊之內。
出了警局的大門,外麵還在下著大雨,大雨已經連續幾日了,白雷知道,這是上天在為他哭泣。
“快點走,還有閑心看風景?”後麵的警員推了白雷一把,將他直接推到了風雨之中,雨水很快就把他的臉龐打濕了。
兩個警員在後麵撐起了雨傘,當然他們是不會照顧白雷的,其中一個走過去,揪住白雷的脖子,快速的朝大門外一輛越野警車走去。
這種越野車是專門押送犯人去監獄的,白雷以前在電視上見過,麻木的他忘記了脖子上傳來的疼痛,一步一跌的跟著警員向前走。
越野車的後門已經打開了,裏麵坐著一個歲數較大的警員,和一個較為年輕的警員,他們二人看著遠處向這裏走來的白雷,大聲的問道:“小宋,就是這小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