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本是珍哥滿月的日子,薛仁義本想大擺宴席的,但被朱慧娘給攔了下來。
經商量後,隻請了朱府一家小小過門來吃酒。
薛家和朱府共坐了圍坐了四桌,氣氛倒也算融洽。
因為朱慧娘的父母還沒有見過珍哥,都爭相抱在手中逗了一番,然後又拿出了一塊金牌掛到了珍哥的脖子上。
此時薛仁義也拿出了平安扣遞給朱慧娘道:“這個是給珍兒的,快給他戴上吧。”
朱慧娘倒是知道這平安扣的來曆,接過之後也是高高興興的。
不過一旁的朱家老爺就不高興了,他朱家送給嫡外孫的可是塊十足金的金牌,而薛家送給嫡子的卻是一塊看似平常的平安扣,這似乎有不重視珍哥之意。
朱慧娘看出了朱老爺心中的不快,忙解釋道:“這平安扣啊是老爺千金收尋回來的原石雕刻的,原本是想雕刻成玉佩作為傳家之物的。可後來我懷上了珍哥,老爺把原石雕成了平安扣,以保珍哥平平安安的長大。父親可別小看了這塊平安扣,等我的珍哥弱冠之年後,老爺再把這平安扣拿去雕刻成玉佩……”
朱老爺聽了這話,才滿意了點頭說道:“仁義真是有心,有他照顧你們母子五人,我倒也放心了。”
薛仁義一手抱過朱慧娘,笑著對朱老爺說道:“嶽父放心吧,我會好好的照顧慧娘的。”
朱老爺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低聲對薛仁義說道:“對了,聽說近來錦繡坊的生意很清淡呀?”
薛仁義一怔,放開薛仁義尷尬的笑道:“嶽父大人聽誰說的,沒有這回事。”
朱老爺一臉正色,“仁義啊,你別不好意思,我們都是一家人了,有什麼難處你說出來,我們也好給你出主意呀。”他早聽生意場上的朋友說了,城東和城南分別開了兩家織染坊,不但價格便宜,而且花色新穎,很受人喜歡,以至於盛京中好幾家大的織染坊都大受波及。
朱慧娘聽聞後,忙把手中和珍哥遞給了朱老太太,快步走上前問道:“老爺,我父親說的是不是真的?”
“確有其事。”薛仁義歎了一口氣,若非手上還有朝廷禦定這筆生意支撐,隻怕錦繡坊也會像前幾日關門清倉的紅繡坊一樣了。
朱慧娘一怔,她才一個來月沒過問錦繡坊的事,怎麼會生出這麼多的變故呢?
朱老爺見朱慧娘一臉茫然,便解釋給朱慧娘聽。
朱慧娘聽後,眉頭蹙得更緊了,下定了主意一定要找機會去城東和城南兩家織染坊去一探究竟。
“小姐,你說他們又在密謀什麼?”辛媽媽看著朱慧娘和薛仁義等人切切私語,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平安倒不覺得,隻是笑了笑,繼續喝茶。
錦如也是注意了朱慧娘很久,見平安獨自一人坐在旁邊喝茶,便端著茶杯坐到了平安的身邊說:“難道你不想知道出了什麼事嗎?”
平安笑而不語,繼續喝茶。
錦如嘴角的笑意正濃,“你看父親眉頭不展就知道了,這事一定和錦繡坊有關係……”
平安看向了錦如,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不知道你近來逛街可有留意到街麵上男男女女所穿著衣裳的麵料和花色?”錦如並沒有直接說,而是有故意炫耀之嫌。
平安搖了搖頭,她確定沒有留意過。
錦如又繼續說道:“城南和城東開了兩家新的織染坊,所出的布料不論厚薄和花色都比錦繡坊有過之而無不及,更重要的是價錢還比錦繡坊便宜五到十文。”
“有這種事?”平安印象中在未來的一來裏,盛京根本不會出現有比錦繡坊更出色的織染坊了。
錦如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雖然錦繡坊接有朝廷的單子,但是盈利畢竟少,圖的不過是虛名罷了。”
“看朱慧娘的樣子,勢必要親自去探深淺了?”平安微眯著眼睛看著錦如,心思早已轉過了百轉。
錦如朝平安眨了眨眼睛,“看樣子你是有了主意了?”
平安沒有回答,嘴角依然保持著微笑的幅度……
“那我翹首以待你的好消息了。”錦如放下手中和茶杯笑著走進了人群中,漸漸地消失不見了。
“小姐,我覺得二小姐是在利用的。”辛媽媽從沒有忘記過錦如和平安是有過節的,所以對錦如無緣無故的親近甚是懷疑。
平安笑道:“她利用我,我何嚐不是在利用她呢?”
她的底線就是,隻要錦如不阻礙她行事,被錦如利用一次又何妨呢?
“小姐還是小心為上才是。”辛媽媽別的不怕,就怕錦如突然掉轉頭反咬平安一口。
平安“嗯”了一聲,拍了拍辛媽媽的手安慰道:“不用我出麵,自有人替我出頭。”
聽了這話,辛媽媽緊繃著的心總算鬆弛了下來。
事情果然和平安預料的一樣,朱慧娘一大早帶著薑媽媽去了城東。
平安也沒有閑著,讓青兒替她仔細裝扮了一番,不出一會就由一個妙齡少女變成了一個中年老婦。
看著鏡中的自己,平安有種說不出來的驚訝,連辛媽媽也看得目瞪口呆的。
青兒仔細看了看自己的傑作,嘖嘖的說道:“不錯,真是像。”
平安伸手摸了摸自己皺皺的臉稱讚道:“沒想到世間上還有這麼神奇的事……”
“你沒見過的東西多著呢,我師傅比我還更厲害呢。”青兒甚是得意,幸虧師傅逼迫她學了不少東西,要不然現在也不會給自己長臉了。
平安拉著青兒準備從後門走,豈料青兒攔住了她,她不解的問道:“怎麼了?還有什麼秒妥之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