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密道重新回到府上,陳小想都沒想直接搬到了一間客房,隨便收治了一下倒頭睡了。

……………

沒曾想成衣鋪的動作還挺快,第二天清晨,嫁衣便如約送來。

陳小小去地下室找了把上等的好劍,反複擦拭了幾遍就在後院胡亂揮舞著。(插句題外話,陳小小不會武功,純粹就是玩。)

………………

轉眼間就到了顧晨方與“陳小小“成親的日子。

陳小小是被迎親隊伍的樂器聲吵醒的。她立即穿上嫁衣,衝出府邸,跑到了人群的最前方。

等到迎親的隊伍快到時,陳小小想都沒想,直接衝到馬車前攔下馬車。

顧晨方看到一位冰山美人攔住了馬上,愣了一會兒,不滿地從馬上下來,為了規矩還是向陳小小行了個禮。

“敢間姑娘為何要攔顧某?”

陳小小沒說話,抽出腰間的劍(就是那把上等的劍)指向馬車。

全場嘩然,就連顧晨方也皺起了眉,十分不滿“姑娘這是何意?不知我家娘夫人哪兒招惹姑娘您了?”

或許是聽到了自己,馬車裏的“陳小小“擦開簾子走了下來,直接掀之了紅蓋頭。

這下,百姓們都炸了,分份指責“陳小小”太不懂規矩。“陳小小”隻是沉默地看著眼前拿著劍的女人,根本不當回事兒,也沒有要放下紅蓋頭的意思。

過了許久,“陳小小“率先打破了僵局,紅唇一挑,“姑娘這是做甚?劫親?”

陳小小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她現在不想劫親了,因為她突然覺得殺了眼前這個女人更好。

“陳小小“看見了對方的殺意,一臉驚恐地說:“莫非……姑娘你是想殺了我?”

顧晨方一聽這話,轉過頭怒視著陳小小,看見了她眼中濃烈的殺意,二話不說,取出腰間的劍拍向陳小小的手,陳小小一個吃痛,劍掉在了地上……

這是顧晨方才發現,這把劍似乎是陳小小最喜歡的那把劍,還是自己送給她的。隻是陳府已經被封了,這個女人怎麼會……

“晨……方……”(她口吃)

陳小小感到難以置信,她與顧晨方從小起長大,這還是他第一歡打她,但是陳小小卻怪不得他,因為他也是受害者啊。

顧晨方看著陳小小的僵硬的表情競有熟悉。

陳小小突然感到特別委屈,撿起地上的劍轉身離開了。“陳小小”滿意地點點頭,俯身回到了馬車裏,隻是顧晨方心思早已不在這裏了,他擺擺手,讓隊伍先走,自己則一直盯著陳小小離開的方向,總感覺哪兒裏不對,可又說不上來。

而馬車裏的“陳小小”一路通暢的到了顧府,見顧晨方壓根就沒跟上來,氣得她直跺腳。

顧晨方很想追上那個冰山美人問問,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行!倒是搞得她心裏悶悶的一團糟,思來想去還是去了酒樓。

這大紅喜服在酒樓裏顯得格外紮眼,不知情的還以為是新娘子逃婚了呢!

直到天完全黑了下來,顧晨方才結賬回府。回去後正想著回房睡覺,卻看見“陳小小”跪在被正房門口,見到顧晨方後急忙起身,一臉擔憂的問,“夫君,你這身上怎有如此重的酒味?可是遇到了煩心事去酒樓消遣了?”

顧晨方皺了皺眉,這話明顯就是在責怪他,“你先回房睡覺吧。”

“陳小小”見他有些生氣了,便向他行了個禮便回了房。透過油紙窗,顧晨方看見“陳小小”已經把自己脫幹淨乖乖地躺在床上了,隻是他對這一幕卻仍提不起半點欲望。

顧晨方歎了口氣,去了偏房。而正房內的“陳小小”自然也透過油紙窗看見顧晨方離開的身影,頓時捂著臉哭了起來。

……………

真正的陳小小回府後心裏酸酸的很不是滋味,在酒窖裏喝得不省人事。

顧晨方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那冰山美人,抵不住心裏好奇,便派人暗中調查。

卻不知是哪兒走漏了風聲,竟被“陳小小“知道了,可即便知道了她也什麼都做不了,隻能氣得砸爛了桌上所有的瓷器,然後趴在桌上哭了很久。

不出幾天,冰山美人的全部信息都已經在顧晨方的手中了,他的視線停留在暫住地那一欄,陳府!

陳小小酒醒後回到了客房,看著銅鏡中冰山美人的臉,輕輕一扯,一張人皮從臉上滑落,露出了原本奇醜無比的麵貌,這張臉坑坑挖挖,雙目無神,簡直比橋底的乞丐還醜!

陳小小突然想起那位高人和她說的人皮禁忌,這人皮要是一直戴著三天,就會和自己的臉長在一起了!

“倒時候你便一輩子隻能頂著這張臉了,別這麼看我,這臉皮得從活人身上取,那活人長啥樣,這人皮就長啥樣,那是我以前不懂事,現在是不可能再幹這檔子事了!”

陳小小深收一口氣,重新戴上人皮麵具,這次,她不會取下來了!

……………

天亮後,顧晨方偷偷摸摸地來到陳內,看見門府上依舊貼著封條捆著衙門的鎖,後門,側門亦是如此。

”莫非……那女子會武功?”但是又想到冰山美人劫親時的場景,顧晨方搖了搖頭,“她不可能會武功。”

不過好在顧晨方輕功了得,這點高度根本算不了什麼,一個縱躍就進了陳府。

進去之後,顧晨方幾乎跑便整個府邸才找到那個藏在角落裏的客房,而那冰山美人正坐在院子裏品茶。

顧晨方一點兒也不避嫌,直徑走進院中,坐在陳小小旁邊,“老遠便聞見姑娘這茶香,不知顧某有沒有這個榮幸,品上一壺?”

陳小小端著茶杯的手一滯,沒有說話,卻還是給他倒了一杯。

顧晨方含笑端起操,細細一品,“好茶!這茶香與我一位摯友煮的味道簡直一模一樣!”

陳小小點點頭,大底是知道他在說自己,順手拿起一旁的書卷假裝看得很認真。

顧晨方微微一笑,“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陳小小搖搖頭,向顧晨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意思是讓他先說自己的名字。

“哦,”顧晨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在下顧晨方,姑娘你應當認識。”

陳小小盯著他的眼睛,許久才回道,“不認識。”

“不認識姑娘你會當眾劫顧某的親?”顧晨方喝了一口茶,茶杯瞬間空了一半。

陳小小頓時感到無地自容,支支吾吾了半天蹦出一句,“受人之托。”

顧晨方目光灼枸灼地盯著眼前的女子,“如此姑娘可否告訴顧某你的姓名?”

猶豫了半天,陳小小向他笑了一下,“陳小小。”

“可是真名?”顧晨方神情激動地問。

陳小小放下書卷,“你不是都知道了嗎?”那語氣,有些賭氣,有些嬌嗔,完全不符合冰山美人的長相。

顧晨方一愣,“你知道我派人調查你了?”

陳小小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嗯”了一聲,轉身回了房。

顧晨方看人姑娘都回房,自己再怎麼說也有家室,恐留閑話,隻好先回府。

……………

陳小小在陳府待著無聊,突然想起之前那女巫,雖然那女巫害她毀了容,但好歹人家還是把顧晨方救回來了,也……雖然晨方現在不認識自己了……

反正說什麼也總得拜訪感謝人家啊!

說幹就幹,次日清晨,陳小小提著一壺好酒去到了那女巫的府上。

敲了兩下門沒大應,又看門沒鎖,陳小小便直接推門進去了。

院內滿地落葉,屋內竟也積了不少灰,牆角還有不少物蛛網,這裏竟成一棟空房!

陳小小皺了皺眉,突然意識到事情似乎不簡單,左看看右看看,發現正中央的座椅旁邊有一個木箱子,箱子上放著兩個青瓷碗。

陳小小走近一看,那正是當時放自己眉間血的青瓷碗!碗底殘留的血居然都長毛了!嚇得陳小小後退兩步,腳後跟好似將一塊磚踢進了牆內。

同一時間,陳小小身後的牆向內推開,露出了一條漆黑的密道,正當陳小小猶豫要不要進去時,肩膀實然被人拍了一下,“陳小姐若是不敢的話,顧某可以陪你一起進去。”

聽見熟悉的聲音,陳小小心裏頓時舒了一口氣,皺起眉問道,“你跟蹤我?”

顧晨方笑著說:“跟蹤未免說的太難聽了,顧某隻是好奇,大早上的,陳小姐是想去哪兒玩啊?”

陳小小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他,直接走進了密道,顧晨方則在陳小小身後緊緊跟著。

密道的盡頭是一間地下室,準確的說應該是女巫的煉藥房。

陳小左翻右翻看見了一張人皮麵具的製作秘方,上麵寫著:製作人皮麵具需要一張免皮,兩碗此人的眉間血,和一堆陳小小看不懂的草藥。

顧晨方湊上來看了一眼,然後盯著陳小小說:“這下你該承認你就是我的陳小小了吧?”

“你早就知道了?”陳小小轉過頭與他對視。

“是啊,在我喝到你的茶時,我就確信你才是真的陳小小了。“

其實顧晨方調查冰山美人的時候就已經發現倪端了,這個與陳小小幾乎同名的人竟住進了陳府,其餘的他也不用猜也知道了。

“小小,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會換了副麵容,但我要娶的一定不是那個女人!一定是你!隻是那女人頂你的臉同我說那些話,我便……”顧晨方還是有點心虛,雖然他也知道錯不在他,可還是覺得自己辜負了小小

陳小小搖搖頭,表示這件事自己並沒有怪他,又指著自己的臉說:“臉,被她毀了。“手中的那份人皮麵具的製作秘方被陳小小撒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