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秋捕頭的背影,陳柯暗中長出了一口氣,好在是有驚無險,被汪門慶給擋了一遭。
引以為戒,以後要更加小心。
話又說回來,這秋捕頭能看出汪門慶是在惺惺作態,也確實是本事過人,斷案神智。
能單從床上的一根紅繩,和汪門慶脖頸上的一道淤青,來看出他們倆的奸情,這……這說明善於洞察和推理,是作為一名捕頭最基本的素質與條件。
至於這倒掛金鉤,那就隻能說明,這位秋捕頭私下生活閱曆豐富了。
就連陳柯都不太懂,但閻婆的生平走馬燈裏應該有,到時可以鑒賞一下。
六扇門的人走後,關於閻婆的死也算是蓋棺定論。
汪門慶被轉交給了刑部,等待他的將是按摩椅和刑部的一條龍全套服務,這廝壞事做盡,也算是一場惡報了。
昨天的讖語靈驗,陳柯連人帶畫一起收。
喪事不辦,直接去了萬葬崗。
閻婆的屍體不比男子高大,秉承著節約土地,杜絕浪費的美德,所以就挖了一個五尺長的坑,以裹屍袋為棺,揚土埋了。
屍體處理過後,收屍錄再現。
上麵記著閻婆的生平,如走馬燈在腦海而過。
其實陳柯好奇的不是倒掛金鉤,而是紮紙人連環行凶的幕後操手。
這閻婆本名閻翠惜,生於大乾朝開元年間,也就是剛好和大乾朝一樣,七十歲。
閻婆出身庶民家庭,開元年間不比當下,雖任有妖魔橫行,但乾皇治理有方,風調雨順,不說物廣富庶,庶民百姓也能吃飽飯。
因為閻婆頗有幾分姿色,一朵鮮花還沒等綻放,就被同村的閑漢給辣手摧殘,才有了那麼一句“初時好不疼痛,兩三遍後,又好不快活”的話。
男女皆有欲,得了快活,還想快活,便一發不可收拾,所以荒淫無度。
在走馬燈中,也確實有閻婆與她嫂嫂趴在肚皮上學男女上上下下,撒火的事兒,看來閻婆當時對張巧兒也並不是說的全是假話。
直到花開花謝,敗如殘柳,閻婆的一生風流才告了段落,走馬燈可謂是精彩至極,全是硬核知識,讓陳柯十分受教,但最為精彩的還是閻婆的獨門絕技,倒掛金鉤……
在後麵的走馬燈裏,就銜接了顧三河登門造訪,施奸計害死了張巧兒。
閻婆見害死了兩條人命,原本想著帶銀子跑路下江洲去,但卻在準備跑路的前夕,出現了一個人,這人名叫申屠豹,是個專拐年輕少女賣娼做妓的人販子。
申屠豹知道閻婆能言善語,所以想找閻婆當老鴇,讓閻婆幫忙賣人,賺的錢二五分,閻婆隻分其二,嘴上說是幫忙,實際上則是把刀架在閻婆的脖子上商量的。
閻婆不敢不從,這才有了酒妓龍頭春雲樓的招牌,閻婆隻是明麵上的東家,這個申屠豹原來才是背後的大佬。
申屠豹每隔半月就會弄來一批受訓好的漂亮女子,春雲樓的姑娘月月換新,生意火遍京城,日進鬥金,賺了個盆滿缽滿,閻婆即便是隻分兩成,也賺的腦滿肥腸。
正所謂飽暖思**,閻婆雖已是殘花敗柳,無人來采,但有了錢可以包個小白臉呐。
雪裏蛆汪門慶,就是這麼成為春雲樓掌櫃的。
小夥子年輕精壯,什麼招都能使得來,可閻婆唯獨喜歡倒掛金鉤,奈何老軀不比當年,隻能用紅繩輔助。
前兩日,閻婆年輕時的姘頭獨眼劉造訪,威脅閻婆討要五十兩銀跑路。
按理來說,已經賺得腦滿肥腸的閻婆也不至於計較這五十兩銀,話再說這個獨眼劉,既然是有求於人,說個軟話也就算了,可張口就是威脅。
這可惹得閻婆心生不爽,就讓獨眼劉去後麵巷子等著,回頭取錢。
走馬燈到了最關鍵的時候,閻婆確實沒有取錢,而是找了申屠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