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被譽為飛行坦克的武裝直升機現在差不多變成了空中靶子的同義詞,因為中國人的單兵電磁步槍可以毫無困難地射穿防彈玻璃,將駕駛員和火控手擊斃,或直接攻擊破壞動力係統,讓整架武直摔到地上變成一堆鐵渣。直到這個時候,許多人才明白,原來即便是重型武裝直升機,其裝甲厚度和真正的坦克相比仍然有不少於八條街的距離。
不光露西亞空軍經曆了自從建軍以來從未有過的憋屈窩火,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日漸成為主流觀點的空軍壓製決勝論,也在西伯利亞戰場上麵臨著徹頭徹尾的破產。全球各國的軍事理論學家和將軍元帥們,都在通過互助之光網站關注著這場聞所未聞的奇特戰爭。
鄂木斯克防衛戰最終以混亂的潰敗而收場,試圖從城中各處撤離的抵抗者們遭到了92師的窮追不舍,以一團為先驅的主戰部隊甚至追出兩百多公裏抵達伊西姆附近,殿後的師部和三團也離城向西尾隨而來,外圍地區提供掩護的機動騎兵同樣如影隨形。
這支不受地形障礙限製的詭異軍隊沒有在鄂木斯克留下任何駐守部隊。
直到這時,大多數露軍將領才看明白,原來中國軍隊的目標並不是鄂木斯克,而是聚集在此地的武裝人員!
正當尤裏總統和他的內閣正在為兵敗如山倒的東線戰事而煩惱時,從莫斯科國家戰略實驗室又傳來一個新的噩耗。
雅科夫博士率領的一支由生物學家組成的技術小組在莫斯科東郊二十公裏外的列烏托夫鎮發現了某種奇特植物。
這種宛如寄生藤的植物已經占據了當地的一座核電站,它從地表下生出的根須足有半米粗,這些盤根錯節的東西在瘋狂生長的同時破壞了所有地下管網設施和混泥土基座。核電站周圍的公路和鐵路全都因為路基崩塌而不複存在,因為擔心發生核泄漏事故,電站內的工作人員已經全部撤離。
雅科夫博士等人試著用電鋸和炸藥處理這簇盤踞了近萬平米地域的地下寄生藤,但是,所有試圖割斷或摧毀藤條的努力都以失敗而告終。負責觀測統計的技術人員驚奇地發現,這些藤條依然在有條不紊地生長著。
當地的空軍防空炮兵部隊告知,不久前曾有互助會的碟狀飛行器來過這一帶並空投了一個箱狀物體,當時露軍防空火炮成功擊落了對方的降落傘,但在地麵搜索行動中卻隻找到燒毀的降落傘和碎裂的板條箱,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收獲。
當國家戰略實驗室的生物學家們放棄了物理遏製手段,準備考慮采用以生物手段來收拾這簇地下寄生藤時,一些有成人大腿那麼粗的藤條開始從地麵冒了出來,它們和先前那些蜿蜒崎嶇有縫就鑽的柔軟同類截然不同,這些灰褐色藤條居然徑直向上,向著天空快速生長。
最初的時候,這樣的直立藤條僅有十多根,一夜之間就變成了上百根。
二十四小時後,延伸到四五米高的直立藤條停止了生長,它們的頂端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隆起膨脹,短短半小時內就演變出一個個橢圓形的碩大囊塊。
一位曾獲得過諾貝爾獎提名的露西亞生物學家目睹了這一幕後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他立刻找到了雅科夫博士。
“它們可能要開花。”生物學家看了一眼雅科夫博士,見他似乎沒有聽懂,又立刻補充了一句:“這些該死的東西要繁衍後代了!”
囊塊出現後三小時,留在附近的觀察人員陸續聽到來曆不明的沉悶爆鳴聲。他們顧不得夜色昏暗,打著手電筒靠近勘查,結果發現那些囊塊有不少都已破裂,耷拉下來的片片囊皮如同謝掉的花瓣,有氣無力地掛在直立莖稈上。
一位眼力好的年輕技術員驚呼起來,幾支手電筒趕緊照過去,正好看到一根直立藤條頂端的囊塊正在猛烈痙攣。
突然間,伴隨著一聲巨響,幾個黑乎乎的東西從囊塊頂部張開的腔洞中飛了出去,迅速消失在黑暗中。釋放了全部力量的囊塊被巨大的衝擊力撕成幾片,軟軟地耷拉下來。
技術組沿著那些不明物體飛出的方向搜尋了幾百米,最終有人在地上找到一枚鵝蛋般大小的卵狀物體,那東西的外麵上還帶著些許黏液。拭去黏液後可以看到,這枚卵狀物體外殼光滑至極,在手電筒照射下顯得晶瑩透亮,好似一塊無價寶玉。
“這是它們的種子。”生物學家用沮喪的聲音宣布。“它們不需要授粉就能向四周拋射種子,看來這是一種單性繁殖的植物。我們需要立刻對它們的結構和生長機理進行研究和分析,我們需要一座實驗室!”
鞭炮般的悶響聲持續回蕩在夜空中,有些種子甚至落到了技術小組的宿營地附近。束手無策的雅科夫博士隻能分出人手去撿拾散落在方圓千米內的寄生藤種子,他甚至向地方駐軍求助,但是,在上千人的地毯式搜尋之後,仍然有漏網之魚。
一個星期後,幾縷宛如發絲粗細的根須,從莫斯科向東鐵路主幹線鐵軌旁的礫石縫隙中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