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長聽得頭皮發麻,趕緊追問:“喂,喂!請告知你們當前的方位……?”
但通訊頻道裏隻剩下嘩啦啦的靜電幹擾聲,再沒有任何人回答他的問題。
露軍營長立刻下令拔軍北退,在河畔公路旁,他們發現了大群東倒西歪的友軍屍體。
他們的團長歪坐在吉普車旁的地上,背靠著車後輪,右手緊握著自己的手槍。他的胸前有兩個圓形彈洞,每個都有嬰兒拳頭那麼大,創口周圍一片黑糊糊的焦灼痕跡,鮮血和肌肉被某種高速穿過的東西燒成了炭化狀態。
吉普車後排,手持送話器的通訊兵張著嘴笑著,不過,那隻是一種錯覺。事實上,那位通訊兵的整張臉下部都變成了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整個牙床和喉部不翼而飛。不經意間晃眼掃過去,通訊兵好像在仰麵朝天狂笑。放在後排座位的軍用短波電台上有一個大洞,從光滑的邊緣可以清楚看到裏麵支離破碎的電路板和纜線。
營長看了看周圍士兵驚恐的表情,果斷地對通訊兵發號施令:“立刻給我呼叫第九集團軍指揮部!我要向瓦吉姆將軍直接彙報!”
宋飛滿意地注視著自己眼前的全息戰場態勢圖,他指揮的三團負責整個城西區域的警戒,為城內擔任主攻的第二團保證側翼安全。露西亞人同樣是穿插包抄作戰的行家,他們沒有任何理由會不選擇從城外兩側向南運動。
在這個方向上,城外可能有所動作的露軍有三個師之多,但師長盧長安卻隻放了一個團來阻截可能向南運動的敵人。
三團僅用一個營就成功擊潰了南向移動的露軍第36師,而且還是以連為單位分兵各個擊破。持續了半個小時就宣告結束的戰鬥中,三團僅有五名官兵陣亡,十六人受傷無法繼續作戰。露軍第36步兵師被擊斃兩千餘人,其餘八千多人陷入了群龍無首的混亂中,大部分正在沿著來路往回潰逃。雖然有近乎無所不知的戰場情報覆蓋信息網絡,雖然有強大的“走你”雙足步行器為互助會步兵們提供了超乎想像的機動性,但三團立下的這份赫赫戰功依然可以用曠古絕今來形容。
事實證明,師長的決定是正確的。難以想象的交換比例甚至讓宋飛感覺到,也許一個團都略嫌多了點。
在全師各項戰鬥技能比武競賽中曆來穩坐最後一名的三團,終於也有了揚眉吐氣的一天。
一向矜持穩重的宋飛,臉上終於多了幾分難得一見的喜色。
“老宋,你們打得很好!但是,這出大戲才剛剛開幕,注意保持部隊隱蔽,不要輕易暴露自己,露軍的攻擊機和武直正在四處尋找攻擊目標。”率部進入城南的盧長安選擇了一間麵包店作為臨時指揮部。
“天空中的這些蒼蠅什麼時候可以清除幹淨?”宋飛問道,他知道幾乎所的有足肢戰車都被盧長安投入了針對城北戰略空軍基地的攻擊。
“為避開東西兩側南下的露軍部隊,進攻戰略空軍基地的足肢戰車需要繞很多路,行軍速度堪比烏龜爬行。你們不要著急,耐心等待,先讓城裏的二團爽個夠吧。”盧長安耐心解釋道。
“師長,一團那邊怎麼樣?”三團打出了不錯的成績,出於本能的攀比心態,宋飛最後還是沒能忍住打聽一團那邊的情況。
高懷亮帶的一團已經通過被二團突擊隊控製的水壩大橋,順利進入了新西伯利亞城東的廣袤平原,那裏地勢平坦,幾乎沒有森林之類的茂密植被提供遮蔽。這支92師的尖刀部隊,又將如何應對從北麵蜂擁而來,擁有武直掩護和大批自行火炮戰車的露軍第九集團軍35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