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們現在有多少蘇別丁?”
“二十三台。”
“怎麼那麼少?”安秉臣皺起眉頭,難道智庫把能量全用來挖礦了?
“每台蘇別丁需要上萬噸高品位鐵礦聚融,它們的攻擊能耗極大,建造太多會顯著降低智庫係統的整體儲能均值。目前我們已經擁有一萬八千多隻卡魯,在沒有獲得穩定異能量供應前,配備更多原型機體隻會得不償失。”
“原來如此,我錯怪你了。”智庫這麼一解釋,安秉臣頓時釋然。蘇別丁這種核彈洗地機,能有一台都是了不得的戰略級大殺器。作為智庫共享能源體係的成員,這東西威力雖然驚人,但耗費的能量肯定不少,多了隻會導致辛苦積攢的異能量快速流失。作為後勤部的管理者,智庫在全局統籌規劃上做得還是不錯的,應該表揚。
“下麵請看原型機體托比。。”
安秉臣揮手阻止了智庫的展示:“其它機型等有時間再看吧,我現在想和你談談關於那些先前的星台操作者的事。在我之前有過六位操作者,我想了解一下他們的具體情況。嗯,我猜,他們恐怕未必都是靈長目吧?”
“智庫早期數據源嚴重斷裂,無法提取前任操作者的背景資料記錄,隻能從空缺存儲位排列順序中判斷存在過六位操作者以及他們大概的活動時間段,需要找到更多星台碎片才能恢複數據源。”
“嘿嘿,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安秉臣得意一笑,說著話從口袋裏摸出一枚晶瑩透亮的卵形物:“這是蜘蛛車從印度帶回來的東西,你看看是不是星台碎片之一。”
根據導航儀的指引,蜘蛛車來到印度中部,但藍色菱形圖標指定的位置卻是一座萬人規模的小城鎮。根據本地數據記錄,這座小城是在二十五年前新建立的,秘密應該在城市下麵。於是,蜘蛛車從城外一處幹涸河穀開始向下挖掘。經過長達八天的挖掘作業,蜘蛛車刨到地層深處一千兩百米時發現了鑲嵌在遠古石層中的這枚卵形物。
“這不是星台碎片,數據庫中也沒有相關記錄,它應該是某位早期星台操作者留下的東西。根據星台挖掘深度,以及發現位置附近的岩層地質年代來判斷,這東西存在的時期距今超過十萬年。四元相位透視掃描顯示,目標物體內部有類似植物胚芽的活性物質。”
“植物?胚芽?你是說,它可能是一粒種子?”安秉臣略帶失望地感歎道。“我還以為,會是一枚龍蛋呢。”
每次與藍色菱形圖標相關的發現都會給蜘蛛車帶來新的功能提升,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發展模式,但卻沒想到這次刨出的卻是一粒植物種子。這很可能是十萬年前的某種植物種子,但十萬年前的植物,又能有什麼用呢?
安秉臣把玩著這枚鴿子蛋大小的遠古種子,手上傳來溫潤如玉的膩滑感,第一眼看到這東西時,他還以為是塊寶石呢。
“第六位操作者在月球上建造了觀測站,他是怎麼登月的?總不成,四千多年前就有手段飛離地球大氣層?”安秉臣轉念想到自己的蜘蛛車,頓時醒悟:“這位前輩也有和我一樣的際遇,擁有無所不能的星台,要想飛天升空,甚至登上月球,應該隻是個時間問題。以我的經曆來看,互助會幾個月內就能將卡魯以電磁彈射動力拋出大氣層,這發展速度抵得上現代工業文明百餘年的進步。古人並非傻子,同樣也會學習進步,再加上又有星台協助,未必就不能找到其它方法登月。沒準,月球觀測站上還有那位前輩留下的其它東西,比如,星台碎片?”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熱血沸騰,恨不得能馬上組織人手登月探索。
低頭再看手上那枚卵形遠古種子,想到在自己之前居然有六位不同時代的星台操作者叱詫風雲縱橫天下,心中禁不住萌生出一股怪怪的感覺。第六位操作者出現在四千七百三十三年前,那時候中華文明尚在繈褓之中,而更上一位大神居然活躍於五萬多年前,這位仁兄是智人還是尼安德特人?
如果按這跨度比例再往前推,沒準會有古猿甚至早期哺乳動物身份的星台操作者,甚至還可能有別的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吧?想到第一次進入蜘蛛車時,座艙自適應椅子上居然有三條腿形凹痕,安秉臣打了個冷顫,那隻能是上一位蜘蛛車車主留下的使用痕跡,自己大概隻算撿了部二手車,不,天知道是幾手車。
從藍色菱形圖標地點的各種發現來看,星台碎片顯然有不止一塊,而且在地球文明的史河中交錯傳遞,曆屆星台操作者似乎都沒有找齊這些碎片,時光洗刷了他們經過的痕跡,隻留下的導航圖上藍色的菱形圖標,以供後人去尋找他們留下的遺物和資源。
可這三十五處地點裏,究竟有多少是攜帶了早期數據源的星台碎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