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千平米的巨大廠房內,瞬間隻剩下一具具屍體。獲得自由的戰俘們有人忙著剝衣拿槍,有人情緒失控,仍在高舉石塊和鐵器反複猛砸露軍士兵屍體,也有人呆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二號廠房已經拿下。”高懷亮大聲向盧長安彙報。
通訊頻道裏傳來進攻三號廠房的二連呼叫支援:“他們用戰俘做人盾,我們沒法攻進去,傷亡很大!”
緊接著進攻四號廠房的三連也發來緊急呼叫,露軍把兩輛坦克開進廠房內,用火炮和機槍打退了他們的進攻。
“我們需要機動騎兵增援。”蘇瑟蘭一把抓住了高懷亮的手臂。“讓他們破牆攻進去!不能再拖了!”
高懷亮立刻打開腕式終端,直接呼叫範建:“廠房區急需機動騎兵增援!露軍劫持了戰俘作為人牆,同時還有坦克躲在裏麵!”
“收到!”範建似乎完全忘記了剛才盧長安的怒責,大聲下令:“第三十一小隊,第三十五小隊,第三十八小隊,突入廠房增援步兵,不要使用高爆榴彈,重複一遍,不要使用高爆榴彈!”
三號廠房中的露軍殘部躲在五花大綁的戰俘身後,緊張地窺視著鐵軌出口那邊的動靜,不料身後卻突然傳來轟然巨響,三台二號機體頂著碎磚殘瓦破牆而入。突入廠房的同時,這些足肢戰車上的自動步槍同時開火,勾著腰蹲在後麵的露軍當場倒下一大片。
混亂的人群中,有個被擊倒在地咽喉噴血的露軍拉掉了腰間手雷的保險環,一名戰俘撲上來壓住這個企圖垂死掙紮的敵人。轟隆一聲悶響,兩個人同歸於盡。鐵軌出口段那邊的互助會步兵趁亂衝上來,用刺刀和槍托解決了和戰俘們扭成一團的敵人。
衝到四號廠房外五百米遠的六台三號機體通過四元相位掃描瞬間確定了牆壁後兩輛露軍坦克的位置,機載火控係統重新核對了一遍射擊彈道,確定與目標之間沒有友方人員後當即同時開火。六發二十毫米口徑的電磁炮彈像切豆腐一樣貫通牆壁後射入兩輛露軍坦克座艙,這六發炮彈甚至穿過座艙,又再度貫通對麵牆壁,最後掀翻了鐵軌上的幾節車皮後才算作罷。
兩輛露軍坦克當即成了兩堆廢鐵,但巨大的震蕩,以及承重牆柱的斷裂卻使得廠房牆壁坍塌了老大一片,裏麵的露軍不是被瓦礫堆活活掩埋,就是在衝出來逃命時被守候在外麵的步兵射殺。
當盧長安帶著重火力組穿插到五號廠房和六號廠房之間的空隙地帶時,他發現這兩座廠房差不多快機動騎兵們拆散架了,各種足肢戰車破牆衝進殺出,純以自動步槍和物理撞擊蹂躪著裏麵驚慌失措的露軍,戰俘們趁機奪槍反撲,重新互換了勝利者和俘虜的位置。
盧長安在驚愕之餘突然感到胸中有股暖流,回想自己剛才的狂躁失態,他毫不含糊地撥通了範建的通訊頻道,隻說了四個字:“謝了,老範。”
“小意思,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讓你們的人趕緊上來吧。”範建嗬嗬笑著,這個倔強蠻橫的步兵軍頭欠了機動騎兵一份人情,這讓他感覺相當爽。
“外圍零號機體警戒組彙報,十二點鍾方向,三千五百米外發現露軍激光坦克,坦克群正在從北麵山穀公路逼近,數量過百!”從十裏鋪參謀部突然傳來最新警訊,身處不同位置的範建、盧長安和高懷亮聞言臉上神色都是一變。
上百輛坦克,這至少是一個團的建製規模。而且都是激光坦克,專克足肢戰車的勁敵!問題是,在先前的敵情偵察中,白日格礦區根本沒有這股敵軍的蹤影。它們究竟從哪裏來的?
“猶豫什麼,打了再說!步兵留下收拾礦區戰場,全體機動騎兵,分兩翼繞到山後發動夾擊!”安秉臣的聲音突然在頻道裏響起。
剛才他一直在與露軍武裝直升機較量。露軍武直飛行員知道無法拉高逃遁,索性緊貼地麵繞著建築物玩命兜圈子,機炮、火箭、導彈劈頭蓋臉砸下,硬是沒能啃動一台足肢戰車。但互助會這邊可沒客氣,呼啦一群四麵圍上來,連天上帶地麵的各型武直統統砸了個稀巴爛,剩下三架逃入西麵山穀中,試圖借助崎嶇溝穀地形躲避三號機體的電磁炮轟殺。
安秉臣哪裏肯放走這夥心腹大患,帶著兩支小隊追出十多公裏,抄捷徑走山脊爬險峰,終於把這三條漏網之魚逐一擊落。
回來路上聽到來了大群露軍激光坦克,眾人精神都是為之一振。剛才一場衝殺,小崗上的露軍激光坦克總統不過二十餘輛,其餘武裝直升機、主戰坦克、突擊裝甲車什麼的感覺完全不是己方對手。遠未盡興的機動騎兵們此刻一聽強敵來襲,恰如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忍不住個個喜出望外,人人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