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亞人的空軍怎麼辦?”徐慶邦的青年軍多次遭到露軍戰機轟炸,吃盡苦頭,因此對露軍的空中優勢始終心有餘悸。
“法軍將努力靠近合源外圍,利用他們的MCT導彈封鎖機場,鉗製露軍低空活動的武直和運輸直升機。”旁邊的法文翻譯迅速將他的話轉譯給呂布上校聽,隨後苗文彬看了一眼安秉臣:“至於中高空,105師隻有一個防空導彈營,火力強度和警戒範圍相當有限,自保有餘,封鎖整個合源東麵地區遠遠不夠。不知道,互助會能否承擔這個重任?”
安秉臣點了點頭:“我可以保證,從合源附近的紅線圈外,到東麵人民軍駐地一帶,沒有一架露軍戰機可以靠近。”露軍如果出動固定翼戰機,要是從合源起飛,要麼來自兩百公裏外的戰略後勤機場,無論哪個方向,都逃不脫六號機體的複眼係統監控。
能瓦解露軍的空中優勢,這場戰鬥基本上就算贏了一多半。
聽到安秉臣大言不慚,白宗方顯然難以置信:“你敢立下軍令狀嗎?”
安秉臣眯起眼睛,看著這位板著臉的105師師長:“如果互助會漏放一架敵機進來,你隻管來殺我的頭!”
帳中立刻一片寂靜,這個擔保聽起來似乎狂妄了點。露軍的空中優勢一直是敵寇猖狂的最大仰仗,如果能徹底屏蔽對方的空中火力,地麵夜戰中露西亞人還真不一定能占到上風。
不料,安秉臣又繼續道:“但是,如果到戰鬥結束,沒有一架敵機能進我說的區域,我親自來要你的狗命。你要我立軍令狀,這就是我想要的軍令狀,你敢答應嗎?”
這下眾人全都傻眼了,這哪裏是什麼軍令狀,這完全是在賭命啊!
白宗方騰地一下跳起來:“混蛋,你說什麼?要我的命?你現在就可以來試試!”
白宗方身後的兩名警衛同時拔出手槍,何昌發和小桂子跳到安秉臣前麵擋住對方槍口,手裏的武器也指著白宗方。帳內氣氛陡然緊張,空氣幾乎要爆炸開來。
一聲歎息,打破了對峙局麵。
李大同搖著頭,看著苗文彬:“苗特派員,我們今天來這裏是想聽聽你的高見,商量如何殺敵救國,而不是來看某些小醜的表演。什麼軍令狀之類的把戲,那是現代軍人應該玩的嗎?豪言壯語我老頭子也聽了大半輩子了,最後能頂屁用的沒幾個。依我看,真有這份血性,趕緊拿個大刀片上去掄露西亞人吧。早死,也好早投胎嘛!”
這話夾槍帶棒,比安秉臣直截了當的賭命更為惡毒。
白宗方的臉漲紅得像豬肝一樣,怒發衝冠猛拍桌子:“李大同,你個臭軍閥頭子囂張什麼?信不信,我今天就替祖國人民廢了你!”
李大同根本沒有理會這挑釁,隻是抬頭看了一眼苗文彬:“苗特派員,這會還繼續開不?有人威脅要殺我這個北方戰區總指揮,弄了半天,原來今天這是一場鴻門宴,我好害怕好害怕啊。”
苗文彬用力按住白宗方讓他坐下,同時揮手讓警衛收起槍支:“老白,不要亂發脾氣。大家都不要衝動!冷靜一些!國難當頭,精誠團結最重要。”
徐慶邦看著這一幕,沒有說話,臉上盡顯失望神色。旁邊的呂布上校疑惑地瞪著帳中衝突雙方,嘴裏連珠炮一樣向翻譯發話。
翻譯怯生生地向苗文彬解釋:“呂布上校不能理解,這些人為什麼要爭吵?”
“告訴他,這裏的猴子都想當山頂上坐得最高的那一隻。”安秉臣搶過話頭冷冷地答道。
他的話音未落,外麵突然響起一陣暴風驟雨般的槍聲。
簾門被突然掀開,幾個手持自動武器的蒙麵軍人衝進來,向著試圖拔槍的衛兵們開火掃射。鮮血飛濺,慘呼連連,帳幕上瞬間被流彈紮出一排窟窿眼。
何昌發和小桂子同時頭盔中彈,巨大的衝擊力把他們掀飛出去摔了個七暈八素。兩人掙紮著爬起來想護住安秉臣,但卻被幾隻胳膊牢牢摁住,武器也被人繳了。但他們能夠看見,三名蒙麵軍人手持自動步槍瞄準了安秉臣。
“為了安會長,我勸你們最好不要衝動。”李大同的聲音緩緩響起。“當然,還有那種小機器人。安會長,我知道它在你背包裏,但現在有三支槍對著你,為了保險起見,我建議你不要讓它跳出來傷人。我不想傷害你,但是千萬不要逼我做一些我不願意做的事。”
安秉臣推開翻倒的椅子,看看倒在血泊中的屍體,還有被更多槍口抵住的眾人,大聲問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