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助會現有的兩百多台作戰機體已經是一把成型的鋼刀,唯一所欠缺的是機動騎兵的戰鬥經驗,畢竟小規模突襲戰終究不能和大規模會戰劃等號,這把鋼刀需要敵人的屍山血海才能打磨得更鋒利。
環顧左右良久,安秉臣突然大聲喝問道:“請問諸位,我們為何而戰?”
眾人齊聲應道:“為生存秩序而戰!”
“不錯,我們為生存秩序而戰!露西亞強盜覬覦我國中寶礦,毀我河山,屠我同胞,種種獸行令人發指。怎奈,天不亡我中華!這片土地還有我們!身為中華兒女,自當同心協力奮勇殺敵,縱然一腔熱血盡數潑灑也在所不惜!”安秉臣的目光掃過全場,包括他自己在內,所有人無不是這場戰爭的受害者。提到露西亞人,個個圓睜雙眼咬牙切齒。
“這世間的任何語言,都不是用來和禽獸打交道的!隻懂得用拳頭說話的東西,我們就用槍炮對他交流。不想做人的,我們可以讓他連獸都做不成。敵人可以奪走我們的生命,但別想讓我們交出尊嚴。他殺我一人,我便屠他一營,他毀我一城,我必滅他一州,睚眥必報恩怨分明,這才是人間正道!機動騎兵們,請牢記你們的使命,每一位無辜同胞的血債,都將由我們連本帶利討回!”
安秉臣的聲音在空曠的石廳裏回響著,片刻沉寂後,有如雷鳴般的怒吼聲從六十九人喉間噴吐而出:“殺敵!雪恥!”就連田建明和何昌發等人,也被這衝天的戰意所感染,不由自主跟著一同振臂高呼。
安秉臣揮動著雙手止住大家的呼喊,等到所有的聲音恢複平靜,他才再度開口:“大反攻即將到來,屆時,我本人將與諸位一同衝鋒陷陣。讓智庫來見證,互助會的炎黃子孫中,到底有幾個是真正的勇者!”
聽到這莊重的宣言,機動騎兵們都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
作為這支機甲部隊的最高指揮官,居然宣稱要參加一線作戰!
這個自古以來過分注重韜略計謀,堅信運籌帷幄可平定天下的民族很少出現這樣的軍事領袖。
安秉臣當然知道,統帥的職責首在調度全局,熱衷於衝鋒陷陣的指揮官是一個不合格的指揮官。
但是,他也清楚自己籌劃全局的能力,那種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事情真的不適合他,他也不想躲在安全的指揮部裏和一群參謀混在一起等待勝利。他的心底始終有個聲音在低語:去戰場,去衝鋒陷陣,去親手殺敵,那才是他的宿命。
田建明悄悄把臉湊了過來:“老板,蜘蛛車至少要有一個星期才能到。在此之前,我建議你不要參加任何軍事行動。”
田老頭知道蜘蛛車和普通本地機體完全是兩回事,所以他並未阻攔安秉臣的參戰宣言,但卻希望這位不安分的老大能等到蜘蛛車歸來後再投入作戰。蜘蛛車將身受重傷的薛世傑送到阿斯塔納後又在智庫引導下踏上歸途,從哈薩克斯坦返回十裏鋪的路程可不短,雖然翻山越嶺如履平地,但出於謹慎考慮有時也需要迂回繞路避開露西亞人控製的地段。
“不用等,我正好可以試試載人版三號機體,體驗一下機動騎兵們的感覺。”安秉臣看到遠處那台打開艙門的三號機體,一顆心已經有些躍躍欲試。雖然明知二號機體和三號機體都是臨摹蜘蛛車的克隆版本,但他仍然抑製不住想要嚐試的欲望。
田建明卻臉色尷尬,麵對貌似無敵的本地機體,露軍的抗衡手段其實進化得很快,戰術核彈、重磅高爆彈,還有新出現的門捷列夫聚能光炮都已在實戰中證明了毛子強大的軍事潛力。麵對活動越來越頻繁的機動騎兵,要說露西亞人沒有警覺那絕對是假的。田建明用腳趾頭都能猜到,毛子肯定在準備克製機動騎兵的種種手段。下一次交鋒,互助會未必還能穩占上風。如果安秉臣選擇駕駛本地機體參加戰鬥,萬一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可就是互助會的末日。
不過,熟悉安秉臣性格的田建明知道,此時出言勸阻未必有效,而且當著這麼多機動騎兵談論本地機體的安全性也不合適。因此,他決定采取迂回路線。
“老板,工程部已完成對露軍門捷列夫聚能光束炮的技術參數分析,測試實驗室就在隔壁,我們要不順路去看看?”田建明貌似毫不經意問道。
門捷列夫光束炮在拜科**瞬間洞穿二號機體的場麵令安秉臣記憶猶新,這是二號機體不多的幾次吃虧之一。搭載光束炮的運輸直升機被擊毀後,最先趕到現場的零號機體立刻對武器殘骸進行了四元相位掃描的結構分析,智庫根據記錄數據重新構建門捷列夫的數字化三維模型,工程部一直在對這個數字化三維模型進行全方位的性能模擬演算,希望能找到抵禦它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