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留下這個人,當然是最好。但從沈莉當初與其談定的條件來看,他和他的三位女友顯然無意留在國內,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也是這時候國內大多數人的正常想法。安秉臣不打算強人所難,但收攏人心的姿態肯定是要做足。
王實扭頭掃了一眼潘紫煙和蔡氏姐妹,沉吟片刻後道:“安會長,我們來到這裏十多天,給大家添了許多麻煩,心裏很是過意不去。我的三位朋友,希望能抽空幫忙做點事情,也算是報答互助會給予我們的關照。”
安秉臣聞言大喜,雖然不清楚王實的真正用意,但這是個好兆頭。王實很可能因此增加與互助會的接觸和信任,說不定最終真會選擇留下來。他不怕王實別有用心,互助會的秘密和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秘密不一樣,最不怕的就是泄密。
他正想說明天就讓三個女孩去後勤部登記,左邊的田建明卻咳嗽一聲擋住了他的話:“咳咳,王先生和朋友們有這份心意,我們互助會自然是非常歡迎。隻是本會還在草創初期,十裏鋪窮鄉僻壤,生活物資匱乏,勞作艱苦,很多工作並不適合女孩子。把王先生的朋友們累壞了,我們可賠不起,哈哈。不知你們是否考慮過選擇做什麼樣的事呢?”
田建明的這番話讓王實揪緊的心立刻鬆了下來,他當然不願三位女友天不亮就背著步槍去出操,更不願看到她們揮舞鋤頭刨地。他其實是個大男子主義者,壓根不願意自己的女人做任何工作。但是,來到十裏鋪後,半禁閉的生活讓三位女友煩悶無比,她們還年輕,本性上絕對不會喜歡被禁錮在地下石洞裏十天半月不出去。所謂的工作,也隻是讓她們找點事情做,開個心解個悶而已,但這種要求肯定不能挑明了提出來,否則人家能不丟幾個大白眼回來就算是夠客氣了。現在互助會竟然如此體貼人意,倒也讓他真有幾分不好意思。
“這位是潘紫煙,她學過一些護理工作,希望能到醫院,也就是章醫生那裏去幫忙。”盧長安的老婆章蕙蘭本就是外科醫生出身,老公掌兵主殺,她管治病救人,順理成章成為十裏鋪醫院的領頭人。王實剛來時因水土不服上吐下瀉,去過醫院,所以認得章蕙蘭。
“這個沒問題。”安秉臣點頭,和田建明交換了一下眼神。
“至於她們兩姐妹。”王實嚅囁著看了一眼蔡芊和蔡芳,“她們非常喜歡貴會的足肢載具,特別是那種載人版二號機體,希望會長能。”
載人版二號機體?這對孿生姐妹想玩二號機體?這是什麼樣的異想天開?
兵者,大凶也。一台落單的二號機體?對虎視眈眈覬覦已久的各路勢力來說,這簡直就是送上門來的一塊大肥肉。實戰已經證明,二號機體並沒有想象的那樣堅不可摧。即便不考慮足肢載具的損失,無論誰駕駛這台機體,被俘以後恐怕都不會有好下場。
田建明的嘴角猛烈抽搐了兩下,強作笑容道:“載人機體是互助會的作戰武器,這東西原則上是不能單獨行動的,隻有參加過學員班專業培訓並通過考核的機動騎兵才有資格駕馭它。而且,每台足肢載具都需要相當繁瑣的後勤維護係統才能保持正常運作,它可不是單獨一個人就能操控的自行車。”
“我們可以加入機動騎兵學員班嘛!我看裏麵也有女學員!”蔡芊漲紅著臉喊了一句。
田建明看了一眼情緒激動的小姑娘,微笑著耐心解釋:“機動騎兵是互助會最精銳的武裝部隊,學員班也不接受自主報名,另外所有學員必須參加軍事訓練和農務勞動,就這兩項考核未經合格者無法畢業。而且,我們的學員培訓很艱苦,淘汰率也很高。”
田建明簡短介紹了一下機動騎兵學員培訓班的細節,聽到所有學員必須參加軍事訓練和農務勞動,王實已經瞪大了眼睛,再聽到無論男女都要同室洗浴,同睡行軍通鋪,他立刻把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這,這像什麼話。這絕對不行!”蔡氏姐妹可是他的心頭肉,他的個人禁臠,哪裏舍得放出去受苦,更何況在外人麵前赤身露體,那是他絕對無法容忍的底限。
賓主尷尬的氣氛中,安秉臣大笑起來,他突然發現,王實這個人,其實很可愛。
最後,安秉臣站了起來,手裏捏著大半截沒吃完的卷蔥攤餅:“老田,別嚇著姑娘們。王先生也不要著急,一星期後,我會送你兩台新的足肢載具,比學員班的那種更小更漂亮,操作也更簡單。到時候,我會派已經畢業的女機動騎兵來培訓她們,不用她們到培訓班去吃苦受累。”
“好啊,好啊!”蔡芊和蔡芳忍不住跳起來歡呼。王實和田建明各自在座位上目瞪口呆,前者甚至連道謝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