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椅子怎麼會自動變化?
安秉臣思考了一下,剛才從艙門滑開到座椅自動調節他都是通過觸摸實現,那麼要出去是不是也得通過觸摸?但如何通過觸摸才能表達出開門的意思?
他想起電腦上的鼠標,用手掌貼著艙壁劃了一下,兩下,三下,沒有動靜。上劃,下劃,左劃右劃,還是沒有動靜。
刮、扣、推、拍、彈,仍然沒有動靜。
他的耐心很快消耗殆盡,麵紅筋脹地嚷了一嗓子:“放我出去!”還是沒有動靜。
無計可施的安秉臣讓自己靠在椅背上休息一會兒,他的目光掃過儀表台,那裏自從他坐進來後沒有任何變化,兩個格子的綠燈條,一盞緩緩閃爍的藍色小圓燈,再沒有更多東西了。
想起駕駛汽車的經驗,他開始埋頭查看自己腳下的空間,那下麵有兩個踏板,居然和父親小貨車駕駛室裏的油門和刹車踏板一模一樣!
最後他的視線定焦在麵前的T字操縱柄上,操縱柄正前側有個黑色的圓形按鈕。安秉臣不假思索按下這個黑色按鈕,整個駕駛艙裏立刻傳來一陣微乎其微的顫栗感,這種顫栗對每個開過車的人來說應該不陌生,顯然,這台機器被啟動了!
那個黑色的按鈕就是啟動鍵。
安秉臣帶著一絲忐忑輕輕踩下右側踏板,全景窗映出的物體開始向後退去,他駕駛的這台梭體機器動起來了!
安秉臣試著微微向左扳動T字操縱柄,全景屏上顯示出這台機器果然在向左轉彎,他又試了一次右轉,完全沒問題。
操縱柄能不能變成圓形方向盤?他心裏想著,其實也帶著一點試驗的意思,看看這機器能不能讀懂他的思維。
很遺憾,操縱柄沒有變化,也沒有藍光閃爍。看來,這個操縱柄不能變形。不能變也行,從剛才轉彎的手感來判斷,就這樣也好使。
安秉臣加大了踩右腳踏板的力度,機器行駛的速度瞬間提高,但沒有聽到任何轟鳴聲,連那種輕微的顫栗感都沒有增強。行駛的速度越來越快,須臾之間已奔出戰場跨上公路。
前麵大橋不知何時已被炸斷,安秉臣衝到近前才發現去路已絕,驚惶失措之下他本能地猛踩左腳踏板,這機器瞬間停下,強大的慣性拉扯著他的身體繼續向前急衝,但腰間某個東西擋住了這股力量,安秉臣低頭再看,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椅背兩側伸出兩條環狀固定栓,正是這兩個環狀固定栓抱緊了他的腰腹,避免了他的五官砸到艙壁上出現流血事件。
“這算是一輛車嗎?”躲過一劫的安秉臣喃喃自語,他想起了那個著名的安徒生童話,一個鄉下老頭子用自己的愛馬反複換物,最後換回一袋爛蘋果。
他的遭遇卻是個相反版本,一塊不起眼的石頭變成了一輛依靠足肢行走的怪異機車,那塊石頭能夠分解為自行移動的顆粒,還能讓眾多材料構件鬼魂附體般自行彙集融合成車,僅憑這點就可以斷定這玩意兒肯定不是這個世界的產物。
“如果說這是一輛車的話,那麼它本來是用來幹什麼的?運輸工具?還是戰鬥武器?”安秉臣心中的疑問一個接著一個,但沒有人能給他答案。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回憶,隻得到一些模糊的線索。
石頭開始是發綠光的,後來變成藍光就開始分裂變形,出現腳踏板時操縱柄也出現過藍光,還有,當時艙門滑開時好像也出現過藍光,看來藍色的光芒意味著變形。
綠光大概是啟動工作狀態的意思吧,要不怎麼這塊石頭擱家裏十多年了也從沒見過它發光,隻是這東西怎麼不早不晚,正好趕著戰爭爆發的當晚啟動呢?
難道它真是某種武器?如果是武器,那會是什麼樣的武器?這儀表台上有不少方屏都沒亮,不知是出了故障,還是啟動條件未滿足?
先不提這些沒亮的,儀表台頂部的綠格子條形燈,還有右側那個反複閃爍的小藍燈代表什麼含義,安秉臣根本猜不出來。
他很擔心那個閃爍的藍燈,藍色意味著變形,萬一這東西來個臨時融合變形,夾在駕駛艙裏的自己會不會變成一堆碎肉?
安秉臣的腦袋開始有些迷糊了,很少有這樣需要他開動全部腦細胞的難題,他搖搖頭決定認輸。
對他有限的認知而言,到目前為止,這東西隻能算是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