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陳辭入京(2 / 2)

陳辭點點頭,陳家估計也就這處宅院值點錢了,這座宅院,是當年梁太祖禦賜,比之一般的侯爵之家,亦是不遜色。此宅前方是玄信署,後方是住宅,前衙後宅,而陳家又世襲玄信署署令,所以這個宅子可以算是他家的了,不用擔心像別的爵位,沒了爵位後,原來的府邸都不能住。隻是多年未仔細打理,看著有些破舊,隻有中路還有些修整痕跡。

陳辭一路行來,並未見到幾個仆人。到了垂花門門口,有一中年美婦立於門前,她見陳辭過來,輕輕萬福,“奴婢洪仁家的,老爺有命,讓少爺立刻過去!”

陳辭一怔,父親的病如此嚴重了嗎?

陳辭衣裳未整,便立刻跟著洪仁家的向裏麵走去。

洪仁家的引領陳辭到一處宅院,陳辭一愣。就聽門裏麵傳來一句話,“我兒辭兒來了嗎?”,聲音中氣十足,絲毫聽不出來患病之樣!

陳辭不及多想,趕緊回道:“辭兒拜見父親大人!”

他話音剛落,就見門簾一閃,一個丫環打開簾子,“少爺趕緊請進!”

陳辭快步進入,隻見兩人坐在堂上左右,周圍有兩名丫環陪侍,他不由得恍惚,不明所以,不是說名義上的父親,已經病入膏肓了,那麼堂上坐著的又是何人?

那人卻急不可耐地說道:“辭兒,還不拜見?”

陳辭這才確信,眼前之人正是自己素未謀麵的“父親”,玄信署署令陳承瀾。他立馬撩袍便拜,“孩兒陳辭,拜見父親大人!”

“好好!”,陳承瀾一撚胡須,一副寬慰樣子,“拜見你娘親!”

“孩兒拜見娘親大人!”

“好好!”,陳承瀾一側的美婦一副和藹的樣子,隻是眼角有些紅。

陳承瀾讓陳辭起身,然後說道:“數月前,為父已經病入膏肓,原已準備後事,但柳國師竟然親至。國師言道為父壽數未絕,故而賜下一丸,服之立刻百病皆消!國師又言為父有修煉天賦,原應是神仙中人,奈何因果未了,機緣未至不能修煉爾。為父趕緊求教,竟然是因為我襲了你伯父官位所致,今日過繼你,恰好了卻此番因果之事!今後你要好好贍養母親,操持家業,處理署中公務,壯大我陳家門楣!”

陳辭一時無語,隻得回道:“是!”。

陳承瀾站起來,“承襲之事已了,諸事已經妥當。為父去也!”

“父親!”,陳辭出聲攔住要出門的陳承瀾,陳承瀾一轉身又道:“洪管家為人可靠,有事可以問詢洪管家!我長隨李鴻,自隨我去修煉!”

不等陳辭第二句話,轉身便走。

陳辭目瞪口呆,轉身又對坐著的中年美婦道:“母親!”

那名婦人眼角泛紅,“汝父自小便有求仙問道之心,又得國師相救,死裏逃生,念頭更是通達。柳國師說他有修煉天賦,自是急不可耐了!你不必放在心上,他也算求仁得仁!”

“是!”

“若是有什麼事,你可說與洪仁家的。”,陳母指了指引著陳辭來的那名美婦人,“她是洪管家的媳婦,管著內宅諸事。我平日吃齋念佛,若是有什麼難事,再來尋我。”

陳辭真是震驚了,父親見一麵便遠走,母親吃齋念佛,凡是不理,自己一到陳府,便成當家主人了?

還沒等陳辭反應過來,陳母又道:“辭兒,你父走得急,有件事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什麼事兒?母親請講!”

陳母臉色微紅,沉吟半天道:“你可知你父親去哪裏修煉?”

“這個確實不知!”

“柳國師在京郊有個道觀,想必你也聽過,叫玄元觀。玄元觀時不時會招收一些有資質子弟,不過需要一次性繳納一萬兩白銀的束脩,你父親借了一些錢,才把束脩湊上!”,陳母小心地說道。

陳辭心裏一沉,眉頭皺了皺,“借了多少?”

“九千兩!”

還好,不算多。

“柳國師說,玄元觀山上靈氣要比山下濃鬱,為了修煉,你父又向柳國師申請住在山上,山上院舍居住是要花費些銀子的。”,陳母又道。

“那要多少?”,陳辭心中一突。

“就開始貴,需要一萬兩,日後每年需要千兩!”

“就是說,我們家現在欠了近兩萬兩銀子?”,陳辭咬牙說道。

“咳咳,就是前頭九千兩有些急,是你父親借的印子錢,這幾個月光利息就有五千兩了,至於給玄元觀的一萬兩,柳國師說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