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牆壁、雪白的天花板,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味道,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推了推眼鏡兒,拿著筆飛快的在紙下寫著什麼。
一陣龍飛鳳舞之後,又是將手中的單子遞給兩個人。
“拿著,去做個尿檢。”
肖蘭蘭蒼白的小臉仿佛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不知道是剛剛吐的還是怎麼的。
“蘭蘭,要真是的話,你準備怎麼辦?”
站在廁所門口,葉雲兮有些擔憂的拉住了肖蘭蘭的手,這她才和白楓分手,又是突然檢測出這種事情,擱誰身上誰都糟心。
“打了唄,姐們兒堅強的很,你放心。”
肖蘭蘭拿著尿檢杯的手隨意的咧嘴笑著說道,卻是看的葉雲兮更加難受了。
肖蘭蘭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清楚的很,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總是做出一副外表堅強的樣子。
“你先別衝動,這事兒我回去問問方逸辰,到時候……”
“雲兮,你可別!”
不等她說完,肖蘭蘭一把打斷她的話,一臉認真的看著她。
“我不希望白楓是因為你家老方強製才做出什麼事兒的。”她的聲音裏帶著些許的惆悵,但是更多的還是認真。
葉雲兮一瞬間竟然被堵著說不出一句話來,肖蘭蘭多好強她是知道的,自然不屑於要這種被人強迫來的感情。
“可是你……”
葉雲兮也不知說些什麼了,隻能握住她的手用力的攥了攥似乎給了她安慰的力量。
女人啊,隻要是一碰上愛情全都白費,就連肖蘭蘭這麼瀟灑的女人,不也是拜倒在白楓的西裝褲底下了。
肖蘭蘭卻是撥了撥卷卷的長發蒼白的臉上掛著一絲笑意。
“放心吧,姐姐我是誰,哪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
“嗯。”
葉雲兮點點頭,目送著她走進衛生間,心情卻是說不出的煩躁。
衛生間外的陽台邊,葉雲兮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怔怔的發呆,陸父陸母死了,方逸辰為什麼要瞞著自己。
想到那天的事情,陸母近乎瘋狂的刺向自己要殺了她,要不是方逸辰……自己可能就真的會死在她的手下了,甚至葉筱染還在那個時候乘機傷了方逸辰,這樣的方逸辰怎麼會騙她呢。
可是陸父陸母一向為人和睦,陸家更是沒有什麼仇敵,怎麼就會突然之間被血洗了呢。
沉寂的站在窗前,眉頭上的冷意越來越深,這幾日當她問道陸父陸母事情時候方逸辰躲閃的目光,以及故意避開的話題,一切似乎所有的巧合都落到了方逸辰的身上,難道真的是他做的?
思緒劃過心頭,葉雲兮隻覺得無限的煩悶,如果真的是這樣,她該如何麵對。
“楓哥哥,你看窗外的那棵樹,是不是和我們以前小時候在一起的蕩秋千的那顆梧桐很像。”
身後一道溫婉甜膩的聲音柔柔響起,帶著如水一般的柔韌。
“你自己進去吧,我不方便。”
白楓冰冷的聲音響起,確是不帶絲毫的感情岔開的話題。
葉雲兮狠狠一愣的轉過頭去,衛生間的門口,竟然是一個掛著吊瓶穿著白色病號服的女人,一旁高舉著點滴瓶的卻正是剛剛肖蘭蘭嘴裏的那個主角,白楓!
“楓哥哥,那你就站在這裏不要走開,不然我真的狠害怕。”
女人楚楚可憐的臉柔嫩白皙,單薄的身子消瘦的過分,一雙水霧明眸楚楚動人的看向白楓,手指更是不舍的拉著他的軍襯衫。
“放心吧,在你沒出院之前我不會走。”
白楓冰冷的眸光裏沒有絲毫的情緒,卻開口給了對方承諾,聽了這話女人似乎才終於是放下心來,柔軟的仿若無骨的手指接過吊瓶就要走入廁所,卻在門口看到了另一個人。
確切的說,是一個不知道站在那裏多久了的一個漂亮的女人。
葉雲兮這才注意到肖蘭蘭不知何時早已經出來,想必早已將剛剛的那一幕看在了眼裏。
她的手心跟著有些微微出汗,這種情況下他們撞見實在是……
“對不起,請你讓一下。”
肖蘭蘭就站在女廁唯一的入口處,門口兩人寬的位置她站在中間生生奪去了李心怡進去的道路。
肖蘭蘭拿著尿檢杯呆呆的站在原地,眸光卻定定的落在了白楓的身上。
天下之大,那麼多醫院,竟然會在這裏遇見他,還要讓他看到這一幕。
四目相對,兩個人雖然沒說話,但是那種無聲的氣流卻在兩個人身上來回流動著說也說不清。
“楓哥哥,你認識這個女人?”
甜膩溫婉的聲音再度響起,顯然李心怡也發覺了兩個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氣氛。
“不認識。”
不等白楓開口,肖蘭蘭冷冷的從喉頭溢出三個人,便是頃刻間轉移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