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熙識趣的離開,中年人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其實說實話,他對林熙和周哲還是充滿感激的,畢竟是他們在關鍵時候給予援手,但奈何林熙說話實在不禮貌,難免讓中年人對他的感官大打折扣。
看到林熙轉身離開,周哲拿著華陽針和京都二鍋頭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劉老依舊躺在地上,雖然麵色略有好轉,但畢竟還是昏迷不醒,他出於職業道德的擔心也是在所難免。
不過中年人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林熙也已經轉身離開,他要繼續呆在這裏,似乎真有些說不過去,他怔了十幾秒鍾後,終於一咬牙、一跺腳準備跟著林熙一起離開。
就在周哲轉身離開,走出還不到兩步的時候,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劉老,突然身體抽搐起來,喉嚨裏的嗚嗚聲更加明顯難聽,先前女孩給他針灸已經略有好轉的臉色,頃刻間變得無比蒼白,止住的虛汗也如同雨下一般,讓劉老儒雅的麵容在昏迷中扭成一團,顯然正在承受難以想象的痛苦。
發現劉老的突然變化,剛準備轉身離去的周哲頓時大驚,再顧不得邁出去的步子,而與此同時,中年人和女孩也都是臉色大變:“怎麼會這樣?”
畢竟是出自中醫世家,女孩也是見過大場麵的,她即便吃驚於劉老的突發狀況,也能很快鎮定下來,然後俯身去搭劉老的脈搏,可她不搭脈還好,一搭就頓時臉色大變。
當女孩的手指再次搭在劉老手腕上,她發現劉老的脈象不僅浮躁雜亂,而且還虛弱無力,也就是說,雖然她給劉老進行了針灸,可劉老的情況不僅沒有緩解,反而愈加的嚴重,就如同林熙說的那樣。
想到這裏,女孩竟然手足無措起來,就算她是出自中醫世家,也見過不少的大場麵,可劉老的身份畢竟太過特殊,如果因為她的針灸而出現危險,就是她爺爺都護不住她。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明明沒錯的啊,到底是哪裏錯了我該怎麼辦啊!”
很顯然,女孩這個時候已經慌了神,失去了分寸,以至於聲音都帶上了哭腔,而中年人更是嚇得臉色煞白,卻又進退維穀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在這個時候,還沒離開的周哲還能鎮定自若,他看到劉老超乎反常的反應,頓時知道事情不妙,可在這個緊急關頭,他一個西醫能有什麼辦法?
忽然,周哲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他衝著已經走出去百餘米遠的林熙,嘶聲大喊道:“林子,你快回來,出事了”
因為被中年人嫌棄,已經走遠的林熙難免有些怨念,因為他是主動來救人的,而且他說的也都是事實,可最後不僅沒有得到感謝,反而還被明裏暗裏的瞧不起,這不是門縫裏看人把人看扁了嘛,跟狗咬呂洞賓有什麼區別?別說林熙的心氣兒受不了,就算換做任何人都很難忍受。
可當他聽到周哲的呼喊後,還是選擇了立刻返回,倒不是說他已經原諒了中年人的不識好人心,而是劉老畢竟是無辜的,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老人出現生命危險,更不可能因為一時的怨念,報複到無辜的人身上,聖人前賢不也經常教導我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嘛”
彼時,林熙三步並作兩步跑了回來,他蹲下接替周哲的位置,然後把手指搭在劉老的手腕上,因為之前已經搭過脈的原因,他立刻斷出病症所在。
看到劉老身上還插著的金針,林熙忍不住眉頭一蹙,那些金針都是女孩紮的,他又不知道女孩的紮針手法,如果貿然拔下那些金針,要是手法不對的話,說不定會給劉老造成更嚴重的創傷。
現在救人要緊,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直接抬起頭看著女孩的眼睛,認真而誠懇的嚴肅道:“小姐,麻煩你把這些金針取下來,不然我不好施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