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別請假了吧，你一請假，大家都耽誤了。”周晶玉不同意：“有什麼困難克服一下吧。排練時間也不長，跳三遍，把排麵弄整齊就可以回去了。”
周晶玉又加了一句：“厲總晚上有應酬都推掉了。厲總都這麼重視，我們更沒理由敷衍了。”
陸喬無可奈何地點點頭。
她必須承認，論心理素質，她的確不如厲柏言。
昨天鬧得那麼尷尬，人家今天還能臉不紅心不跳地繼續做上下級。
也許，真的是她想太多了。
其實也就是成年男女的酒後胡鬧。除了她，大概沒人會放在心上吧。
下了班，一群人約好一起到了小禮堂。
厲柏言還沒來，周晶玉也不敢催，一群人隻好一邊聊天一邊等。
陸喬在心裏暗暗祈禱，別來，千萬別來。
可惜蒼天沒有聽到她的祈禱，十分鍾後，厲柏言來了。
他穿了件黑色襯衫，下麵是淺灰長褲。
禮堂的射燈照在他頭頂，他烏黑的頭發折射出暗藍的光。
容顏俊美，身材修長，儀態高傲而優雅。他逆光而來，如漫畫中的王子，神話裏的神祇。
陸喬突然不敢再看。她低下頭看自己的腳尖。
這次的舞蹈，厲柏言和她並沒有什麼交流。連嘴仗都沒有。
他沒有損她，也沒有嘲笑她。
其他舞伴談笑風生，他和她之間卻一言不發。
“好！這次很順利！”周晶玉看到大家動作越來越統一，越來越順利，非常高興：“今天增加一個最後的亮相動作，排兩遍就可以回家了。”
最後的亮相動作是男士將女伴斜抱在懷中，女伴伸長手臂做天鵝展翅欲飛狀，五組人按隊形站好，恰好形成一個完美的扇麵。
“來來，厲總在中間壓軸。”周晶玉和眾人都推選厲柏言。
周晶玉幫陸喬擺姿勢：“陸喬你這樣，”她把陸喬的左臂放到厲柏言的肩膀上：“這隻手臂摟住舞伴的肩膀，左腳腳尖踩在他的膝蓋上，右臂朝天空45度角伸直。”
“好了，就這個動作，你們別亂動，我讓他們也照著擺好。”周晶玉又去指揮其他的舞伴。
陸喬踩著厲柏言的膝蓋，手臂摟著厲柏言的脖子，整個人都被厲柏言圈在懷中，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不敢亂動。
她很尷尬。
這個姿勢實在要命，她的胸口就在厲柏言臉前麵。他隻要稍微垂一下眼睛，就能清清楚楚看到她身體的曲線。
陸喬很窘迫。
她的手臂摟著他，她的手掌就貼著他的脖子。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脖子上動脈血管的跳動。
周圍亂哄哄的，其他幾組人都在調整姿勢，努力讓動作更標準。
隻有她和厲柏言這組靜悄悄的，兩人不說話不交流，連眼神的對視都被雙方刻意地省略了。
然而他們的動作卻無需調整，每一個姿勢都正確，每一處細節都優美，充滿了天造地設般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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